堯鋼眨眨淚濛濛的眼睛:“你是陳蓉?”
陳蓉好奇地看看他,又看了看懷裡的蕭然,驚叫道:“這不是小然嗎?”
堯鋼急切地問道:“你認識他?快,快叫救護車,他身中劇毒。”
“怎麼了他?”陳蓉看著奄奄一息的蕭然問道。
“怎麼了?”堯鋼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讓你家那隻大黑貓給害的。”
陳蓉“哎呀”跺了一下腳:“那送醫院不頂事。我叔叔說了,如果被小黑誤傷,可以服用他配好的藥丸。”
堯鋼大吼一聲:“還不快去。別,我跟你一起去吧。”
陳蓉有些扭捏:“我媽媽在家。。。”她隨即下定決心:“她在家也沒關係,你跟我來。”
堯鋼抱著蕭然,跟陳蓉進了那所豪宅。
三人穿過走廊和院子來到大廳。客廳裡有兩個人正坐在紫檀木的明式坐椅上下棋。在兩張坐椅之間的,是一張棋幾,那是一整塊紫檀木製成的,方方整整的一塊,看來重厚凝實,棋几上的格子,是用一種淺紫色的羅甸鑲嵌出來的。
舉棋不定的是個保養極好的中年婦女,梳著髻,容顏清雅宜人,看了令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詳之感。穿著紫色的綢子便服,面板白晰,一手搭在棋盒的邊上,一手執著一柄象牙柄,上面用極精細的工筆繪出“戲嬰圖”的團扇。
一望而知便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知書達理的典雅女子。
坐在棋盤另一邊的是個長相猥褻的老頭兒,滿臉皺紋,笑起來極是**。此時大概形勢佔了優,摸著鬍子,臉上全是笑意。
中年婦女看見陳蓉急匆匆跑進來,臉色一沉:“幹嘛呢,這麼沒規矩。”
陳蓉都快哭了:“媽,我在門口遇到小然了。他快死了。”
中年婦女手一抖,棋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聲音顫抖:“他在哪?快帶進來。他怎麼跑這來了?哎呀,我得趕緊給淑琴打電話,她為這個兒子都快急瘋了。”
這時,堯鋼抱著蕭然走進客廳,大聲喊叫:“藥呢?陳蓉快去拿”
老頭兒轉過臉看他,一臉的不快:“年輕人,能不能有點禮貌?”
堯鋼此時心急火燎,什麼都聽不進去,看陳蓉正在和一箇中年婦女說話,一下就急了:“陳蓉,你他媽的吃屎長大的,趕緊拿藥。”
這一下,中年婦女就算涵養再好,也是相當不愉快,說自己女兒吃屎長大,這不是擺明了拐彎罵自己這個當**嗎?
老頭兒右手反扣棋子,用力一彈,對準堯鋼的膝蓋就激射過去。他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教育教育這個口無遮攔的年輕人,手裡留著三分勁兒,就算這樣,一般人別說躲了看都看不清,打上之後必然得跪在地上。
誰知棋子射到半途時,堯鋼反應極快,飛出一腳正踢在上面,“啪”的一聲,棋子碎末飛濺。
老頭兒來了興趣,摸著鬍子笑:“小夥子有兩下啊。”
中年婦女冷著臉說:“老陸,行了。快看看小然。”
老頭兒走過去,把蕭然抱到沙發上,仔細檢視。堯鋼知道他沒惡意,只是緊張地看著昏迷的蕭然。
老陸看樣子頗為精通中醫,仔細摸了摸脈搏,又翻了翻眼皮,對陳蓉說:“是中了殺人蜂的毒,毒量夠大的。奇怪的是,小然的身體素質很強悍,居然一直挺到現在,脈搏雖然微弱但極是平穩。你去把阿天留下的藥拿來。”
阿天就是陳蓉的二叔,陳蓉跑回房間拿來急救箱。
老陸小心翼翼用鑷子夾出毒針,放在托盤裡,嘴裡唸叨:“這是誰打的暗器,沒想到如今這年頭還有人有這麼高的功力,難得。”
他把手術刀在火上消毒,小心翼翼地剜掉蕭然手腕上的爛肉,用止血鉗和止血帶迅速止血,手法極為純熟老練。堯鋼也幫不上忙,怕給人家添亂,遠遠地看著,急得不行。
陳蓉拉著他來到中年婦女處:“媽媽,這是堯大哥。”
堯鋼想起剛才的造次,有點不好意思:“阿姨好。”
中年婦女十分大度,微微一笑:“我叫田婉玲。你就叫我田阿姨就行。小夥子,你叫什麼,是做什麼的,怎麼和小然認識?”
堯鋼搓搓手說:“我叫堯鋼,現在沒工作,不怕你笑話,下崗了。至於我和蕭然怎麼認識的,是那天他找到我家。”他隨口編了個故事,說蕭然從醫院偷溜出來,悄悄尾隨在他身後。這傢伙哭哭啼啼說了自己的病史,又說是要闖蕩江湖,自己就可憐他,收留了。
田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