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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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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卡望向緹雅,很快又將目光移至一旁,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眼中流淌的複雜情感。他聽到了緹雅和瑪爾斯的對話,包括詛咒的內容,他死灰般沉寂的血液和心臟,在安靜聆聽中再次沸騰蓬勃。

“也許,我應該幫你……但是我更希望你活下去。再給自己一次反叛命運的機會吧,琉卡。塞拉莫!”

緹雅堅定的聲音至今仍不時地在他耳邊迴響。反叛,反叛,這個並不應被歌頌的詞像是咒符沉入他的血液,啟用了他乾涸的細胞。

“我們都在命運裡,沒有後悔的資格,唯有接受或者反叛。”

緹雅選擇了反抗命運,也替他做出選擇。琉卡狠心地告訴緹雅“我不會感謝你”,卻在那一刻想要擁住她纖弱的肩膀。

琉卡一直在他的命運裡。作為棋子,在面對卡斯諾爾大陸的和平與家族榮譽個人意志時,始終堅持維護前者。終於,在琉卡走出記憶之城時,他決定認真地反抗命運,以家族榮譽為旗幟,用自己發動的戰爭換取大陸和平。

只可惜,琉卡。塞拉莫的“反叛”被扼殺在搖籃裡,從死亡邊緣醒來時,又回到棋子的命運中。他累了。即使擁有比之前更強的力量,也不願再抗爭了。他的血液在炎涼中歸於沉寂,欣然接受“棋子”的責任,無喜無憂,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與神明遺物同歸於盡,換取大陸和平,完成使命。

這種狀態,應該就是所謂的“麻木”吧。荒涼內心浸入無邊黑暗,冰冷無覺,看不到一絲希望。他在芝露的力量中得以重生,而這“重生”直到今天,才被緹雅賦予了真實的意義。

他活過來了。琉卡。塞拉莫在緹雅將狩獵之弓刺入瑪爾斯胸膛的那一刻,活過來了。他又變回從前的暗夜精靈,雖然血統已不純正,但他荒蕪的內心世界正悄然煥發生機,知喜怒,知哀樂。

如果說在路利歐特懸山,緹雅是為守護大陸和平、避免聖月之爭切斷琉卡與薩麥爾的契約連線,以致將他推向死亡邊緣;而今,緹雅則完全是為了留住他的生命,甘願接受戰神的詛咒。

緹雅告訴琉卡,她不奢求“感謝”。琉卡閉上眼睛,仍能想起彼時她落寞的目光。他不由地用自己的思緒去體會她決定解開卡斯諾爾詛咒時的心情……

緹雅和維蘭都在卡斯諾爾詛咒的命運裡,因為她是唯一的機會,於是她獨自做出決定。明知會被怨恨,明知會為此承受無法化解的苦難,依然無怨無悔。這是她的反叛,充滿自我犧牲精神的無畏鬥爭。

相較之下,他似乎顯得很沒勇氣呢。琉卡自顧自地思考著,自嘲般地笑了笑。他再次望向緹雅,她決然的目光讓他紛亂的心境逐漸清晰。琉卡驀然想起戰神的詛咒,一句一句,再次在他耳邊迴響。

琉卡知道,這個詛咒已徹底將緹雅困於卡斯諾爾。當然,她也可以離開。她已具備足夠的能力和條件,離開大陸,把一堆爛攤子扔給精靈。然而,當瑪爾斯接受死亡、與緹雅靈魂相通時,他察覺到,即使緹雅失去了“心”,依然存有悲天憐人的情懷。她無法棄卡斯諾爾於不顧,這亦是由她造成的後果。於是,瑪爾斯在詛咒中提出瞭解決的方法,一個殘酷的答案。

“一切源起於你,一切亦將終結於你。唯有以反叛之軀化作夢魘裡的星辰,方可平息神明之怒;唯有以戰止殤,方可重獲安寧曙光。”

琉卡無法準確解釋這兩句話的含義,但“反叛之軀”、“以戰止殤”聽起來並不輕鬆,甚至隱隱流露著血腥氣息。或許緹雅也需要仔細思考並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她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

琉卡凝視著她在星光下閃耀的明眸,許久不見的笑容再次浮現在他臉上,親切中有幾分邪氣,一如他們初次相遇。

“收留我吧,緹雅。”琉卡向夜空抻了抻胳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聲音裡洋溢著消失已久的蓬勃生機。

維蘭冷不丁打了個哆嗦,瞬間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維蘭已經習慣琉卡死氣沉沉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的樣子,突然間又看到他活潑靈動的神態,一時間反應有些遲鈍。

“決定了?”緹雅微笑輕語,神情淡然,彷彿早已料到琉卡會這麼說。

琉卡猶豫了一下,斜睨著貝西卜說:“如果鬼王軍任務失敗,回地獄就是去找死。同樣的道理,我也沒能完成使命——”

“的確。你這個樣子回去,也沒人會喜歡。”緹雅語氣輕鬆地調侃著,隨即嘆了口氣,笑盈盈地望著他說:“我收留你,琉卡。塞拉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