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羽大怒,索性住了口,雙掌連環如飛,指前打後,掌勢連綿,竟然赤手空拳,敵住了二十幾柄利劍的合擊。
但他心裡總也猜解不透,這些人為什麼不由他分說,便立即拔劍動手?
那些大漢個個劍術精純,而且功力俱都不弱,劍影縱橫之際,早連線成一圈不透風的劍氣,此進彼退,輪番搶功,陶羽終因吃虧在沒有兵刃,不到二十招,已是險象環生,額上汗珠隱現。
就在這時,古廟中忽又悄然擁出一群人來。最前面是八個綵衣少女,合抬著一乘軟轎,軟轎上恰然依坐著一位身著錦衣的紫面老人,轎後並肩跟隨兩人,正是“陸家雙鈴”。
那軟轎上的紫面老人,頭束金冠、劍眉微霜,一雙神目,的的逼人,威嚴之中,帶著幾分令人心凜的殺氣。
陸家雙鈴恭謹地隨在轎後,垂目低頭,默默無聲。
陶羽在劍影中望見,怒火更盛,厲聲道:“陸完陸方,你們是什麼居心?不問青紅皂白,連話也不讓我說出來嗎?”
雙鈴聞言,一齊怒目仰面,嘴唇開合,似要說話,但看了軟轎上那紫面老人一眼,又默默垂下頭,神情顯得一派木然。
陶羽見他們竟然置之不理,不禁更怒,掌勢鬥地一變。左手如鉤,右手如劍,突然一聲大喝,右手肘疾旋飛轉,扣住一名紅衣大漢的腕脈,左掌反拍而出。
只聽那紅衣大漢悶哼一聲,身子登時震飛而起,摔落至七八丈外。那柄長劍,卻己到了陶羽手中。
紫面老人神色猛地一震,輕聲道:“奇怪,這不是‘剪虹手’的‘飛瀑流泉’嗎?”
陶羽奪劍在手,豪念頓熾,他滿腹俱是劍術絕學,驀地仰面發出一聲長嘯,長劍一圈疾吐,順手使出一招“天馬行空”。
場中猛然爆起一陣金鐵交嗚之聲,劍影一斂,森密的劍幕,已被他一招盪開五尺有餘……。
紫面老人又是一震,失聲道:“這是‘達摩無上心法’。孩子們,住手!”
這聲呼喝,聲音雖然極低,但入耳卻使人心神震動,四周大漢各個收劍躍退,陶羽怒笑兩聲,雙手一合,“挫”然一聲,把手中長劍一折兩段,憤憤摜在地上。
紫面老人剎時臉色微變,沉聲說道:“陶羽,你知道老夫是誰?”
陶羽憤然道:“我管你是誰?大不了只是個不分是非的狂人罷了!”
陸家雙鈴霍然抬頭,目射兇光,叱道:“你在找死!”
紫面老人揮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出聲,然後含笑頷首道:“罵得好,天下敢當面辱罵老夫的,你算是第一個人。”
陶羽厲聲道:“並不是我要罵你,我好意為了凌姑娘的事趕來報訊,你們不該不由分說,就以多為勝,迫我動手,難道罵錯了嗎?”
紫面老人冷笑道:“你說的凌姑娘,可是凌茜?”
陶羽沒好氣地道:“不是她,我會找到你們這裡來麼?”
紫面老人又緩緩點頭,道:“那麼你就說說,她現在在那兒?
”
陶羽道:“我正因不知她在那兒,才趕來給你們報訊,你們不乏久走江湖的高手,卻放任她一個毫無閱歷的女孩子獨自出門,要是中了歹徒詭計,那時後悔就來不及了……”
他本想說出宮天寧的事,但因正當氣頭,同時也沒有時間詳述,所以含糊他說到這裡,便住了口。
那紫面老人嘿嘿冷笑兩聲,道:“好一張利口,老夫還沒責備你誘拐我女兒,你倒先責備起老夫來了。”
陶羽怒道:“誰誘拐你女兒……”忽然一頓,連忙又道:“你說什麼?誰是你女兒?”
紫面老人道:“你不識得老夫,總該聽說過桃花神君凌祖堯的名字?”
陶羽大驚,疾退三步,叫道:“老前輩……你就是桃花島主?”
紫面老人冷冷說道:“不錯,老夫愛女凌茜,遠來中原,本圖爭取武林霸業,不知你用什麼方法,誘她獨自出走?如今又不知把她失陷在誰人手中?老夫既然趕來,就不容你再肆意妄為。”
回頭叫道:“取我的柺杖來。”
陸望抱拳躬身道:“何須島主親自出手,由陸方擒他可矣!”
桃花神君冷然道:“此人身負達摩絕學,武功已非你們可制,老夫疏懶了許多年,現在正好試試腕力。”
片刻,兩名紅衣大漢,從廟中扛出一條粗如海碗的鋼拐,奔到轎前。
桃花神君一探手,輕輕捻起鋼拐,拐頭一點地面,叮然一聲,整個身子己從軟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