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真的,你不要激動,不然又要頭暈了。”
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你保證不會反悔?”
“我保證。”以往的醉生夢死和自暴自棄也算是死過一回了。
“啊——”她一把抓過旁邊的垃圾桶又開始嘔吐了起來。
他拍拍她的背,“真是的,我不是叫你不要激動了嗎?看吧,又不舒服了。”
“惡……惡……”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好吐了,只能乾嘔。雖然身體很不舒服,可她的心情卻飛揚了起來,以前的葵哥又回來了!不管她在這段時間內忍受了多少不適,一切都值得了。
雖然孟小球抱著垃圾桶吐得一塌胡塗,一抹滿足的淺笑卻悄悄地躍上她的嘴角,緩緩地綻放開來。
“就算再難受我也甘……惡……”
但是這輩子她都不會再碰酒,打死她都不會。
*****“葵,坐啊。”孟鴻基走向酒櫃,“你想喝點什麼?威士忌還是白蘭地?”
孟小球率先發難,“爸,葵哥戒酒了。”她好不容易才讓葵哥把酒戒掉,爸竟然還要請他喝酒。
重新振作起來的柳葵一改之前的落魄頹廢,不再鎮日與酒精為伍之後,雖然削瘦了點,但顯得神采煥發。
孟鴻基淡笑道:“小球,我問的是葵。”
孟小球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
柳葵不疾不徐地答道:“伯父,我喝茶就行了。”
聞言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葵哥會抗拒不了酒精的誘惑,再度沉淪。
“嗯。”他替自己倒了杯威亡忌,踱回來。“小球說你有事找我,什麼事?”
“我去過蠻牛、阿山和阿海他們家了,我知道這段時間以來,都是伯父您替我照顧他們的家人,”這原本就是他該負起的責任,他卻被愧疚和罪惡感擊垮了,終日沉溺於酒精中。“謝謝您……”滿心的感激無法言喻。
“自家人還需要客套嗎。”孟鴻基擺手阻止他。“倒是赤日盟,你準備好要收復故土了嗎?”
柳葵顯得一派淡然,“赤日盟的事已經和我沒有關係。”他只想不受打擾地過著平靜的日子,從此他的生命裡不再有赤日盟、黑社會。
孟鴻基也不急著說服他改變心意,“那麼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葵天生是領導者,不會有人比他更適合帶領赤日盟了。
“先找份能養家餬口的工作。”正常上下班,過一般人過的門子;他也會盡全力替蠻牛、阿山、阿海照顧他們的家人。
“那是你要的?”就怕人不惹事事惹人。
“是的。”他毫不猶豫。
只要葵哥不要再墮落下去,不管他作什麼決定,她都會支援他。
就讓一切順其自然。“那麼你就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吧。”他確信葵終將會回來領導赤日盟。“不過,可不准你辜負小球喔,不然我也會找你算帳的。”
“爸……”孟小球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柳葵望著孟小球徘紅的俏顏,“我不會辜負她的。”
“那就好。”他的回答讓孟鴻基很滿意。
只不過柳葵很快就發現現實和希望之間終究是有差距的,在他四處找工作頻頻碰壁之後。
當他還是赤日盟盟主的時候,他從不覺得自己的名氣有多響亮,卻在他要找份普通工作,平靜過生活之際,深受之前的盛名所累。
數不清他寄出多少張履歷表了,可始終等不列一絲回應。
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打電話去詢問,結果都得到相同的一個答覆——“柳先生,您真是愛開玩笑,以您的身分哪需要到敝公司來應徵工作、再者,敞公司是一家正派經營的小公司,恐怕容不下您這尊大佛,還請您多多包涵。”
他是想好好地工作,但是對方都這麼說了,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他也曾親自前去應徵一個助理工作,報上名之後,在十餘人的公司裡引起巨大的騷動,所有的人都以驚懼的眼神偷瞄他,稍後,老闆就雙手奉上一大疊千元大鈔來送神。“大哥,這些請您笑納,並請高抬貴手放過我這間小公司吧。”
他當他是來勒索跑路費的嗎?“把你的錢拿回去。”
柳葵冷冷地撂下話,隨即起身離開,留下一臉困惑的老闆,兀自在原地納悶。
這一天孟小球一下課就直奔柳葵的住處,她瞧見他手上幾乎畫滿紅線的報紙就業廣告版,心下登時明白了。“葵哥,現在大環境經濟不景氣,幾乎每間公司都在裁員,找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