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晚,臥室裡都會亮著他的床頭燈。
如果說顏家教導他什麼叫做家族、方茹告訴他什麼叫做自我,那蘇琴就為他具象化了家這個概念。無論他在外面有多累,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是可以停歇的港灣。
你能想象一直在天空上飛找不到落腳點的感覺嗎?失去她,對他來說,正是如此。所以,才想用種種手段,理性的,感性的,用盡可以利用的一切綁住她,確保她會留在他身邊。
可是,他是不是真的太急了?她才二十二歲,他是不是把她逼得太緊了?顏柯不敢肯定。
“顏柯,你和蘇琴結婚,你們做了婚前財產公證嗎?”突然,蘇子淵這麼問到。像他們這種身價的人,婚前財產公證是必須的。他名下的所有財產都被劃為夫妻共同財產,這是為了保證杜箐的利益。
從感情的角度來說,顏柯和蘇琴既然決定來結婚,那自然也會將所有財產劃為夫妻共同財產。問題是,蘇琴名下的財產有多少?絕對不止十個億。
聽到這話,顏柯完全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他有臉開口嗎?那份檔案他根本就沒臉拿出來,蘇子淵看到了得往死裡揍他!
倒是一旁的蘇琴十分淡定的點頭。
蘇子淵見狀,問她:“不介意的話,我給你把把關。”
這一瞬間顏柯忍不住緊握著拳,一瞬間連手背的青筋都緊張的爆了出來。
“檔案放在家裡的茶几上了。”蘇琴的聲音還是那樣平平淡淡不悲不喜,似乎結婚與不結婚,對她來說不過是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杜箐在一旁看著蘇琴的反應實在感覺不太對勁,哪有人是抱著補辦身份證一樣的態度去領結婚證的?雖然在進民政局的前一秒攔著別人是見要被驢踢死的事情,但是杜箐還是要這麼做。如果蘇琴不是蘇子淵的妹妹,她自然是懶得管。但是,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有了一根紐帶,關係自然也就不同了。
“我現在是不是該改口叫箐姐嫂子了?”蘇琴笑意盈盈的看著蘇子淵,這讓顏柯更加心酸了。
杜箐臉色有些發紅,但是還是儘量端出大方自然的樣子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我可沒準備改口紅包……”
“紅包什麼時候給都行,只要你和我哥好好的,以後多的是讓我佔便宜的機會~”蘇琴笑嘻嘻的,臉上是真誠的祝福。
然後蘇子淵成功的把蘇琴從民政局門口帶到了蘇家,附帶黑雲罩頂的顏二少一隻。
顏柯在蘇家吃了有史以來最憋屈的一頓飯,飯後,杜箐和蘇琴上樓說話了,顏柯百無聊賴的和蘇子淵坐在樓下大眼瞪小眼。
蘇子淵真心覺得自己這個大哥做得不容易,自己領證的當天還要操心蘇琴的戀愛問題,活得簡直太他媽艱難了!
顏柯滿臉不爽的坐在沙發上,疊著腿,雙手抱胸,一副遺世獨立的樣子。
蘇子淵打量了他半天,實在沒忍住開口,他看著顏柯,金邊眼鏡的鏡面折射出不懷好意的光痕,一雙鳳眸緊盯著人的時候顯得十分銳利:“我不知道你和蘇琴的婚前協議到底訂成了什麼樣子,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蘇琴吃虧。別急著反駁我,如果真的對她有利,她不會不肯拿出來給我看看。”
顏柯:“……”
“我知道你們的感情一向都很好,但是你也不要忘記了,她今年才二十二歲。你急著結婚,心情可以理解,我也跟你一樣。但是你不要把她限制得太緊了,也別想著用婚姻綁住些什麼。女人是很感性的動物,她愛你和不愛你,你自己感受得到的。真到了那一天,錢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你名下的財產,我知道個大概,蘇琴手裡有多少錢,我更是清楚。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告訴你,她面臨的風險比你大得多。所有的財產都是夫妻共同財產對吧?這就意味著,她一旦感情破裂,承擔的是四個億的風險。當然比這更貴重的,是她付出的感情和時光。畢竟,時光在女人身上停留的時間是有限的。”
“你們要是鐵了心要結婚,領張證的事,不到一個小時就辦好了,我不可能隨時跟著你們,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心思。但是我還是想把所有厲害關係都跟你說清楚。你不用開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們想怎麼做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言盡於此。”
蘇子淵和顏柯在樓下進行男人之間的談話,蘇琴在樓上就輕鬆許多了。她不過是和杜箐隨意的聊聊天,然後話題慢慢的偏轉到了顏柯身上。
杜箐憋了許久,到現在還是忍不住問她:“小琴,你不要怪我多嘴,我看你今天的樣子,並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