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我為什麼這樣?”獨眼海盜忽然出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對你的故事沒有興趣。”
獨眼海盜道:“你上一次聽我說你父母大鬧金鑾殿時表現的很有興趣。”
“父母的輝煌事蹟,做兒子的當然有興趣。”楚長歌淡淡道。
“但是我卻覺得引起你的興趣的並非你父母。”
“那是你的事。”丟下這句話,楚長歌走進洞內。不錯,他當初對那件事感興趣,的確不是因為爹孃的膽大。他們倆的性格他還不清楚麼?別說大鬧金鑾殿,就算是大鬧天宮都不足為奇。他當時之所以想知道那件事情的原委,是因為覺得那件事或許與他的身世有關。而現在,他只關心一件事——回到中原,與雲舒團聚。至於其他的,都排在後面。
楚長歌回到洞中,坐回石臺上,繼續修煉閉氣功,為將來橫跨大海做準備。
*
海盜船上發生了暴動。
面對手持兵器氣勢洶洶地眾海盜,慕容雲舒自嘲地笑了起來,這下真的是天怒人怨了。
“說什麼修好了船板就饒我不死,你分明早就決定了棄我們於不顧!”海盜小弟把用來修葺船板的木板往地上重重地一扔,道:“兄弟們,乾糧已經被他們全部拿走了。就算船不沉,我們也會被活活餓死。與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搏。”說完,海盜小弟猛地一瞪西護法,大叫一聲,“乾糧就在他手上,衝啊——”
眾海盜為活命,早已紅了眼,瘋狗似地朝西護法撲去。
西護法正一手一個麻袋,見眾人攻來,立即以麻袋為兵器抵擋。
“拿著。”北護法將船槳遞給南護法,過去幫西護法。
眼看風浪越來越大,船開始劇烈晃盪,甲板上也已經開始有水漫出來。慕容雲舒當機立斷,對東護法說道:“取木板。”
東護法立即雙掌朝上向下傾斜著擊出一掌,頃刻,木板如連根拔起地樹,從甲板上飛起。東護法接住木板看向慕容雲舒,見她點頭,立即將木板平放著扔下水,與此同時人也跟著跳下去,落在木板之上。
南護法道:“小西、小北,鴿子飛了。”語畢,用旗幟將船槳捆好扔給下面的東護法,然後一手慕容雲舒一手綠兒,飛身躍下船。
西、北兩人聽到南護法的暗號,便不再與眾海盜糾纏,脫身跳到木板上。
等眾海盜回過神來時,慕容雲舒一行人已被海浪捲到幾十米開外。
遠遠地,望著海盜船漸漸沉下。慕容雲舒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不是她見死不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愛莫能助。
命運就是這麼殘忍,給你生還的機會,卻要讓你的良心受到鞭笞。
*
海面再次恢復平靜,已是次日黎明的事。海天相接、雲霧繚繞之處,一抹紅霞緩緩暈開,將天空染紅。
慕容雲舒趴在木板上喘了幾口氣,才坐起來,道:“把帆升起來。”
昨夜海水翻騰了一夜,東南西北四人就吐了一夜,此時又餓又冷、頭暈目眩、渾身無力,連動一下手指頭都有困難,更別說揚帆了。“稍等一會兒。”南護法有氣無力地說。
慕容雲舒回頭看向他們,見四人俱一臉慘樣盯著她看,不禁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道:“這還是你們頭一回對我提出的要求說‘稍等’。”以前不管她提什麼要求,回答都只有一個字——‘是’。看來,這回真的累狠了。
四人苦笑。“夫人的精神能這麼好,我們也就放心了。”東護法無比欣慰地說。
慕容雲舒又是一笑,心中一陣暖意潤溼了眼圈。都說他們是大魔頭,又有誰知道,魔頭的護主之情比君子的更加深沉……
“咦,小姐,那個島去哪兒了?”綠兒東張西望,四處尋找不到小島。
經綠兒一提醒,慕容雲舒也猛然發現,之前看到的那個小島不見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慕容雲舒的大腦一下子被抽空,再也無法思考,雙目沒有焦點地盯著虛空,面無表情。
方才還半死不活的東南西北四人也立即活了過來,緊張地環顧四周,搜尋小島。
“前面來了一艘船!”綠兒指著前方叫道。
東南西北循聲看去。“是商船。”
綠兒興高采烈地說道:“太好了,小姐,我們有船坐了。”
慕容雲舒依舊面無表情,似乎覺得連抬一下眼皮都是浪費,沒有吱聲。
綠兒立即噤聲,手足無措地看向東南西北四人。小姐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