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昨日還被她氣得跳腳,恨不得馬上甩掉她,現在卻對她產生了好感,楚長歌不禁自嘲地笑了,莫不是他有被虐傾向,所以在被她虐的過程中對她產生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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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楚長歌趕著馬車又回到了之前經過的那個三岔路口。這一回他沒有徵求慕容雲舒的意見,直接選擇了慕容雲舒和李少卿眼中最沒有意義的那條路。對此慕容雲舒只稍稍皺了一下眉,什麼也沒說。這讓楚長歌很驚訝,據他有限的經驗所得,這種情況她應該有意見才對,就算明知道有意見必須保留,她也會說幾句話膈應他。“不問我為什麼走這條路嗎?”他主動開口。
“不問。”
“為什麼?”
“問了你也不會改變方向,何必多此一舉。”
“……”他還以為她會說,不管你去哪兒我都隨你去,不用問為什麼。看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過我想知道,什麼時候能趕回天龍山。”
楚長歌一愣,隨之明白過來,“銀倉果然被盜了。”
慕容雲舒睨他一眼,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擔心銀倉的機關造殺孽。”
“……你很自信。”
“向來如此。”
“……還很自負。”
“謝謝誇獎。”
“……”
片刻之後。“你確定銀倉沒有被盜?”楚長歌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慕容雲舒:“如果你不弄清楚睡不著,我可以開啟倉庫讓你進去一探究竟。”
“……不必。”
又過了一會兒。楚長歌道:“如果你擔心銀倉……”
“我不擔心。”慕容雲舒直接打斷他。
“……”好吧。他投降。楚長歌再次調轉車頭,“去天龍山。”誠如她所說,不弄清楚這個問題,他睡不著覺。
“隨便。”慕容雲舒臉上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裡卻樂開了花兒。很好,孺子可教也,他又做了一件讓她如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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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一邊,李少卿等來了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霍展堂。霍展堂按李少卿留下的暗號一路跟來,發現只有他一個人一臉陰鬱地站在路旁,不禁問道:“慕容雲舒與楚長歌呢?”
“去京城了。”李少卿悶悶地說。
霍展堂:“他們去京城做什麼?你怎麼沒跟著一起去?主公交代我們要緊跟他們。”
“問題是他們不讓我跟。”李少卿將楚長歌特意把他送到荒郊野嶺扔下後掉頭離開的事情簡略敘述了一遍,然後說道:“你放心,那楚長歌還沒恢復記憶,一心想抓慕容雲舒去無花谷。無花谷離天龍山何止千里,不可能在八月十五之前趕到天龍山。只要他們不出現在八月十五的武林大會上,主公的計劃就會順利進行。”
霍展堂想了想,覺得李少卿言之有理,便也不再追究。“那我們現在就趕往天龍山。雖然慕容雲舒與楚長歌不在,但他們身邊的那些人也是一個比一個難纏,我們早點過去,也好助天機和天鳳一臂之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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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天色漸晚。
儘管楚長歌一路快馬加鞭,最終還是沒能在天黑之前到達驛站。將馬車駕到道旁的樹林深處停下,楚長歌道:“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日清晨再趕路。”
慕容雲舒猶豫了一下,道:“也好。”
“不樂意?”楚長歌不解。她看起來明明是隨遇而安的性子,應該不會介意才對。
“不是。”
“可是你看起來不怎麼樂意。”是他想多了?
“你不去打野味麼?”
楚長歌稍楞,隨即恍然大悟,原來是餓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需要吃東西。”楚長歌半道歉半戲謔地說。
慕容雲舒一揚眉,道,“不怪你,是我不好,以為你也是人。”
“……”他一直是人好嗎?只是沒那麼容易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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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長歌下車將馬拴在樹上,又找了些幹樹枝生火。“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打野味。”
“嗯。”慕容雲舒聽話地在離火堆不近不遠的地方坐下。火光照的到,又不會因太近而感到熱。初秋的夜晚,還算涼爽。晚風拂過,樹動枝搖,愜意極了。最重要的是,有他在身邊。慕容雲舒抬眼望著楚長歌的背影,笑容從心底溢了出來,掛在嘴角,怎麼也收不住。
現在的楚長歌,除了記憶不在之外,與正常時的他沒什麼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