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彷彿輕笑了一下,我求饒的聲音淹沒在他的唇/舌間,化作了模糊的呢喃,卻好像刺激了他,身後那具胸膛的起伏越發劇烈,彷彿澎湃的潮湧,連他的呼吸也更加緊促炙熱,噬/咬著我的舌尖都微微的發疼。
“唔——!”
我發出了一聲痛呼,好像乳貓的嗚咽,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
他終於放開了我,也有些喘息不定,看著我酡紅的臉頰和顫抖的唇瓣,突然伸舌/舔了一下我的唇角,低笑了起來:“還痛嗎?”
我的臉更紅了一些,不開口,不看他,只趴在手臂上。
他微笑著抱緊了我。
其實他也知道,我已經無法再承受更多,就這麼靜靜的擁著我,一邊在我汗溼的肩膀上輕輕的啃咬著,雖然不痛,那種酥/麻的感覺還是讓我有些戰慄,身子在他的身下無意識的抽搐著。身體輕微起伏的時候,能感覺到他的胸膛起伏,和我的身體幾乎沒有一絲縫隙的貼合在一起,就算我稍微動一下挪開了一絲距離,他都會立刻調整姿勢緊緊的抱住我。
兩個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動,就這麼靜靜的待著。
屋子裡安靜極了,甚至連之前遠遠傳來的人們的喧鬧聲也聽不到了,只有屋外的風吹過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在靜極了的時候,幾乎還能聽到露水從竹葉尖滴落的聲音。
我靜靜的聽著,這時,裴元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在想什麼?”
我回過神來,回頭看了他一眼,立刻看到他赤/裸而精壯的肩膀、手臂,壓在我的身上,再往下……就不敢看了,我急忙收回目光,輕輕的道:“沒什麼。”
他沒有繼續問,只是親了一下我的耳垂,一隻手沿著我的肩膀,手臂慢慢的撫上去,就看到我的手腕上隱隱透出了幾道指痕。他輕輕的用指腹揉了揉,道:“是我不小心,是不是把你弄得很痛?”
我的臉埋在肘彎裡,幾乎不敢在去看和他肌膚熨帖的畫面,沉默了半天,才模糊的道:“不。”
他彷彿在我耳邊輕笑了一聲:“不痛?還是什麼?”
“你別說了……”
“呵……”
他這一次是真的笑了起來,埋頭下來貼著我的臉頰,笑道:“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這有什麼關係?”
我已經羞得說不出話來,恨不得地上有一條裂縫讓我鑽進去。
他笑得胸膛也在微微的震顫,看到我一直不肯說話了,才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撥弄開了我耳畔的亂髮,輕撫著那裡被他吮/吻得一片紅腫的肌膚,輕輕道:“對不起,是我管不住自己了。”
“……”我心裡一悸,慢慢的回過頭看向他。
他也低頭看著我,那雙深黑的眼睛裡清清楚楚的寫滿了溫柔和憐惜,道:“我想要得到你,想這一天,想了太久了。有的時候,我都不太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不緊緊的抱著你,我無法證明你真的已經屬於我了,就算抱著你,我也怕一覺醒來,睜開眼睛,你根本不在我的身邊。我不想再這樣……”
“……”
“青嬰,你告訴我,現在你是真的。”
“……!”
我看著他,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他愛我,我知道他一直深愛著我,可到底有多深,就算他再怎麼說,我也無法感同身受。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他對我是那麼的患得患失,即使在得到我之後,還是會恐懼,會害怕,會擔心這一切都如一場過於美好的夢境,轉瞬即逝。
原來,在愛中的人,都一樣。我為別人吃過的苦,他也都同樣嚐盡辛酸。
沒有人,能在愛情裡全身而退。
想到這裡,我輕輕的轉過身,伸出有些虛軟顫抖的雙手捧著他的臉,哽咽著道:“你說得對,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不管做你的刀鞘也罷,對你愧疚也好,報恩也好,守信也好……
答應了做你的妻子,我就是你的妻子,
“你放心,我在這裡,我是真的。”
我不應該再拒絕你,也不應該再去想……再去想他。
他的眼中透出了近乎狂喜的神情,深深的凝視著我,俯下身吻上了我的唇,這一次,我沒有拒絕,也沒有迎合,只是在微微的戰慄中任憑他又一次佔有了我,帶著炙熱的烈火,燃燒了我的一切。
夜裡最凜冽的一陣風將大門吹開,碰的一聲撞上了牆壁,我只看到滿屋的紅紗都被吹得飛揚起來,染紅了我的視線,便徹底的陷入了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