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三出城之時,也正是李鴻章決定再等他們兩個時辰之時,這兩個時辰也是決定各方命運的時段.不管是李鴻章率領的湘軍主力,還是留守城門口的曾國荃,甚至是清軍,所有人都很緊張,但又不得不耐心等待.
這其中,最為緊張的,還是曾國荃,他在心中祈禱,希望一切順利,但,人算不如天算,意外還是發生了.
就在曾三離去後不久,曾國荃的一名親兵慌慌張張地跑來見曾國荃,告訴曾國荃,他自己的一位同伴不知什麼原因,突然就被黑甲軍抓了起來.
曾國荃一聽,臉色大變,預感到要出事了.他慌忙問那親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據親兵回憶,他正與那同伴在城樓上本份地防守,突然,有幾個黑甲軍走到他們面前,對他那位同伴說,他們懷疑他是奸細,然後就直接將他抓了起來.
曾國荃又問,這位被抓的親兵,這段時間是否有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等等.那親兵搖了搖頭,表示什麼都沒有,他說,他與這位同伴,向來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這同伴根本就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曾國荃聽完,覺得這事的確很蹊蹺,既然是沒事,這黑甲軍無端端地抓他幹嘛,難道是沒事找事,而且,他們誰都不抓,直接跑過來,就抓了此人.這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清軍掌握了的證據,認定此人就是奸細.
但曾國荃不能確定的是,清軍到底知道了多少?
不過,無論清軍知道了多少,有一點,曾國荃可以肯定,清軍至少是已經起了疑心, 抓人就是個前兆,也就是說,他們如果沒有證據,那就是希望從這被抓之人的口裡面,進一步證實他們的疑心,這也證明,曾國荃他們危險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曾國荃知道,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讓他去想太多,如果清軍真從那親兵的嘴巴里面撬出了些什麼,他們採取的必定是雷霆手段,絕對不會給自己任何還手的機會.
所以,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盡力一搏.搏,還有出路,不搏,那隻能等死了.
曾國荃咬了咬牙,決定,不再等曾三的訊息,提前發動.
然後,一道道命令被傳到了各個位置的湘軍手中,曾國荃命令所有人都找好了自己的目標,就此做好動手的準備.
曾國荃的目標,則是那寧副將.俗話說的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幹掉了寧副將,這城門口守軍將陷入群龍無首的境地,湘軍將在這場戰鬥中佔據主動權.
但如何才能讓這寧副將束手就擒呢,曾國荃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久以後,曾國荃便思得良計一條,於是,他不再擔擱時間,直接找上了寧副將.
“將軍,我這裡有一瓶上好的竹葉青,不知將軍是否有興趣一起品鑑一番?”片刻之後,在寧副將的帳中,手挽佳釀的曾國荃笑嘻嘻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曾國荃說完,順手拔出了酒塞,瞬時間,一股濃濃的酒香飄蕩而出,沁人心脾,惹人沉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寧副將的眼睛直勾勾也盯著曾國荃手中的酒瓶,嚥了咽口水,笑道:“哦,原來是趙兄弟,趙兄弟從哪尋來如此佳釀,讓人看了就心動,聞了便嘴饞.”
曾國荃在這裡化名趙大,曾三化名為李三,並且,曾三又跟寧副將及那黑甲軍的小隊長提起過,如果他不在時,便由這趙大統領他手下的這些士兵,於是寧副將也就熟識了這個趙大.
“寧副將,我就知道,寧副將必定是識貨之人.”曾國荃伸出大拇指,拍了拍寧副將的馬屁.
“豈敢,豈敢,本將雖不敢說識貨二字,但自認是酒道中人,愛酒,更喜歡來上那麼兩口.對酒,一句話,愛好,純屬愛好而已,呵,呵.”寧副將的話有點言不由衷,這從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曾國荃手中的酒瓶上離開過,就可以得到證明
看到寧副將那副饞樣,曾國荃就感到好笑.但這也正中他的下懷,他不就是想要這種效果嗎?看來,魚兒已經上鉤了.
“將軍,來上兩口如何?”曾國荃敲了敲自己手中的酒瓶,笑道.
“這個,這個不太好吧,軍中可是頒有禁酒令的,如若違令而行,那可是觸犯軍法的.”寧副將連連擺手,以軍令為託辭,但他卻緊盯曾國荃手中的酒瓶不放.
“將軍,有何不可,僅是小酌兩杯而已,而且,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不說,你不說,沒人會知道,你說呢?”曾國荃微笑道.
“真的可以嗎?”寧副將可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