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第五天也很快就過去了,這安慶府周圍的名醫被黃旭請來不少,但卻沒有一個能治這種“絕症”。
眼看著第六天也即將過去,黃旭的心漸漸開始冰涼了起來,他對自己說,難道自己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小二這樣離自己而去嗎?但他又能做什麼呢,除了無可奈何,就只剩下不甘心,不情願,他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已經盡力做了,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祈禱,希望有奇蹟會出現。
但是奇蹟註定不會在這個時候降臨。
到了第七天的早上,黃旭開始絕望了。當田小二生命的氣息開始逐漸逝去,黃旭的心在滴血,他真希望這個時候躺在那裡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親愛的兄弟,他甚至願意拿自己的命來換田小二的命,前提是,如果上天能給他這個機會的話。
他的祈禱沒有任何作用,老天爺並沒有因為他虔誠的呼喚而特別開恩,反而像是一個冰冷的催命判官一樣,正在做著打算,意欲帶他的兄弟離去。
黃旭這個時候真的好恨,他恨自己,恨自己不作為,他同樣恨這個老天爺,他認為這老天爺太不公平了,小二是那麼的年輕,有活力,如果他能活著,他將會擁有無比燦爛的明天,可是,老天爺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硬是要奪走他的生命,而黃旭卻只能在一旁無力地看著,什麼也做不了,這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們嗎?
黃旭知道,一切的努力都將變得毫無意義。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地守在小二的身旁,陪伴他走完最後一程。
他幫小二洗乾淨手,洗乾淨臉,擦了擦前胸和後背。並給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他的兄弟,他黃旭的兄弟,即使要走,也要乾乾淨淨,體體面面地走。
黃旭心中除了悲痛之外,還只有悲痛,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身體。他的靈魂都被痛楚包圍著,此刻的他就像一根木頭一樣,呆呆地立在那裡,似是失去了一切生機。
“管家大人,有人讓我將這封書信交給你。”有個護衛走進來,將一封書信交給黃旭。
黃旭沒有動。
“管家大人,管家大人….”那護衛連叫了幾聲,黃旭還是沒有動。
那人無奈,只能將那書信輕輕塞到黃旭手裡,然後搖搖頭。走開了。
護衛走後,又過了很久,黃旭才象剛睡醒似的,看了看手中握著的書信,他表情木然地將手中的書信開啟,然後,無力地瞟了一眼。
只是輕輕的一瞟,他的眼睛卻突然變得亮了起來,然後。整個人好像是見到鬼一樣跳了起來。他的手哆嗦著,又將手中的書信認認真真地。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直到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之後,這才低下頭捧著書信哭了起來。
他哭了一會兒之後。似乎是哭夠了,接著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笑到最後,連眼淚都笑出來了,看他這又是哭,又是笑的,不知情的還以為他瘋了。
黃旭當然沒瘋,他不但沒瘋,而且感覺自己的心情突然之間變的很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好過。
這樣的情緒波動持續了有好幾分鐘,等到他的心情稍微平靜一點之後,他又將手中的書信拿在手裡看了看,然後放在嘴邊吻了一下,再回過頭看了看靜靜地躺在床上的田小二,他會心地笑了。
黃旭將田小二安頓好,吩咐人仔細看護之後,就握著手裡的書信,急匆匆地離開了。
從他離開的方向看,他似是回自己的大帳,但在這麼個緊要的關頭,他回自己的大帳幹什麼,難道是為了獨自回去療傷,但療傷也不應該是在這個時候,但他又回去幹什麼呢。
黃旭回到大帳的時候,他的帳中已有一個人在等他,當然,這一次不是那個什麼蒙面人,而是另外一個人。
仙風道骨,仁心仁術,這就是他給坐在他帳中的那人的評價。
“崔大夫,崔神醫,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哈,哈,太好了,太好了。”黃旭有點不知所云。
不錯,來人正是黃旭苦尋不到的神醫崔濟世。
“黃旭,聽你的意思,似乎你正在找我,尋我何事?”崔濟世還沒來及表明自己的來意,就給黃旭的話先電著了。
“神醫,你行行好,行行好,你來的真是太是時候了,你真是救了我的命了。”黃旭有點語無倫次。
“黃旭,不要急,你慢慢說,我在聽著呢?”崔濟世道。
事實上,崔濟世與黃旭談不上有什麼深厚的交情,他們唯一的交際僅僅表現在他幫黃旭治療刀傷的那次。
而恰恰正是由於這次治傷的經歷讓崔濟世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