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般的人能夠支付得起的。
難道她的讀者都是這麼有錢嗎?
抑或,她是有資歷的作家,怎麼從未聽安藍提起過?想當年,那丫頭喋喋不休的總是她的散文,她的小說。
許夢琪抽出牆上的暗格,拿出特質的紙筆,問他,“言希,你要不要寫些什麼?”楚言希微微詫異,茫然不解。“或許有一天,你就可以在時尚週刊上看見幸福花給你的答案了。”
“幸福花?”
“呃,幸福花是她的讀者對她的暱稱。格桑梅朵,不就是幸福花的含義嗎?”
“你也很喜歡那個格桑梅朵?”言希挑眉,品在口中的味道確是極佳。倒是合了這麼昂貴的價格。只是,單純的講,他對作家沒什麼好感。整天的寫作,常常把什麼都忽視了。
“是啊是啊!”許夢琪歡快地應下,精緻的臉蛋上洋溢起些微的得意,“大學的時候我就愛死了她的言情小說。虐心虐的我的心都疼了。”
“是嗎?”楚言希不自覺地伸手揉揉她的頭,寵溺的笑笑,“那個時候你那麼單純,現在竟然也是,一點都沒變。”楚言希怔怔的看著這個在他眼前笑靨如花的女人,多年的歲月消磨了所有過往,唯獨那一份清純和稚嫩,經年不變。
許夢琪垂下頭,早已羞紅了臉頰。
“虐心的,怎麼還會喜歡?”楚言希突兀的提出質疑。
“呃?”許夢琪正陷在其中,一時不解。自然想象不到楚言希是為何在這麼美好的氣氛下問這樣不著邊的問題。
只是,天知道,他剛剛彷彿是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剛剛卸下的鎧甲,登時又穿上了所有的偽裝。溫柔,似乎是給錯了人。連笑意,都不夠通徹到眼底。楚言希莫名的苦笑,那個人果真就那麼的讓他放不下麼?竟然會這樣見了一個相熟的背影,就會慌亂的忘了眼前的人是誰。
不是每一天都相見,不是每一晚只要他想,她就會甘心的迎合。嫵媚的在他身下開成最美最妖嬈的花朵。可是這樣,還是會在工作之餘想念。
楚言希,你真是瘋了!
他暗罵自己,目光瞥向對面的女人卻是不聽話的已經沒有了前一秒的柔情。
“怎麼會喜歡?這個……”許夢琪埋下頭一邊啜飲杯子裡的咖啡,一邊又是絞盡腦汁的想,當初是為什麼喜歡那個叫做格桑梅朵的作家的呢?當時年幼,天真。“哦!對了!”許夢琪恍然大悟的仰起頭,炯炯有神的盯著楚言希,引以為傲的解釋,“雖然,是虐了一點,但是總歸結果是好的呀!那個時候的小女生不就是那麼天真嗎?總是想著,兩個人在一起,不論過程有多麼的艱難,只要知道結果是好的,就還是會有期待!”
“那麼,現在呢?”楚言希挑眉,她沒注意他的分神,倏地就輕鬆了許多。
“現在……”許夢琪哀怨的嘆一口氣,“現在她的文風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不止過程悲慘,連結局都是慘不忍睹的。”
慘不忍睹?
楚言希莫名的搖搖頭。能夠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的,那個丫頭倒是也很適合。
她寫的字,就常常想讓他把她的電腦給摔了。不然,就是她隨手拈來的餐巾紙。他總是恨不得撕了個粉碎。可是,又覺得那樣的行為太過幼稚。安藍是極討厭男人幼稚的行為的。那是不成熟的代表。
所以,簡直一個“悲劇”都不足以形容的貼切。
許夢琪遞到手中的紙筆,是不同的截然相反的色系。純白和純黑的紙。純黑和銀白色的筆。沒有用來稍稍中和的灰色,或者是溫軟的粉色。
楚言希乍一眼看到,就不難猜想,那個叫做格桑梅朵的女人,本身定然差不多也是個容易極端的人。
這樣的極致,並不怎麼好。
楚言希到底是沒留下任何疑問。這地方,總有些怪怪的。那個身影,明明熟悉的就要刻進骨子裡,卻是在想要仔細分辨的時候就不見了。就好像,單單的只是他的一場錯覺。與誰都無關。
當晚,楚言希卻是接到安藍髮來的資訊。她說,她有事晚上不回去了。反正,他也很少回去。安藍賭氣的想,卻是心知肚明,中午的時候見他們那麼親密,心裡的醋味根本就是把她淹沒了。
她沒她自己想象的那麼大度。她介意的,生活中的一點一滴。都是滿腔的妒意。
沉溺(3)
楚言希拉開車門的動作怔在原處,手上的青筋隱隱凸現。腦海裡首先浮現的最壞的想象,是她在外面認識了什麼男人,所以才夜不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