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將她帶進那所一直不敢走近的房間,雲中秀垂著眼,道:“夫君交待讓你一來便在這裡等著,他過會自會前來。”說完,便提著燈籠準備離去。
房內瞬間暗了下來,柳曼如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只是這間屋子看起來冷清極了,再加上這一黑,她竟覺得有幾分詭異,便立刻尖聲叫了起來,“表嫂!將燈籠留給我啊!”
低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夫君說要給你個驚喜,不可點燈。”
不知過了多久,曼如只覺得渾身發冷,她搓著手臂,不停地自言自語。直到外面有了些聲響,她這才放下心,試探地開了口:“陸郎?”
門外沒人回答,只有一陣鐵鏈碰撞的聲音傳來。曼如有些慌了,她趕忙跑到了門口,輕輕敲著門,再次試探道:“謙哥哥?”
回答她的是個少女的聲音,“老爺出去了,姑娘別再叫了。”她的語氣裡有著不滿,有著抱怨。
丹紅很想大聲罵裡面的人,可是又不知道這姑娘是誰,聽她叫老爺的名字叫的那樣親密,便不敢太造次。只是摔著板凳倚著門口坐了下來,心裡卻將半夜把她從被窩裡叫出來的巧兒咒了個祖宗十八代。
其實她也知道這是那個不喜歡她的夫人的吩咐,可她就是忍不住去恨巧兒。
與其說是恨,到不如說是羨慕,說是嫉妒。
這幾日相處下來,她越發眼紅巧兒的一切。連帶著在心裡將她設為了假想敵,無論巧兒做什麼,是責罵她,是關心她,抑或是那天的挺身而出,在她的眼裡全都變成了不是。
與此同時,屋內的曼如卻坐不住了,她使勁地推門,奈何門外鎖鏈叮噹作響,她卻無論如何也推不開。只能大聲喊著,“你是誰!快放我出去!我要見陸郎!快帶他來見我!”
丹紅正倚著門咒罵巧兒,被她一推,腦袋頓時狠狠地撞上木門。心裡有氣,她也顧不上許多,嬌斥道:“喊什麼喊!說了老爺已經出府!夫人讓我來看著!你還是老實兒的待著吧!”
夫人!
曼如心裡一驚,怎麼會,她不是告訴我陸郎有難?!
她的腦子裡回想起先前發生的那一幕。
巧兒不知何時挪噌到她的身邊,以雲中秀作掩護,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對她說道:“老爺昨兒個夜裡出事兒了!直嚷著要見你。我家小姐心疼,這才親身趕來。姑娘可要想好,若你今日不去,別說對不起我家小姐的一片心,就是老爺也會傷心的。你今日若去了,以老爺寵愛你的程度,以後自是不會在我們小姐話下。何況你那叔叔是個貪心的,你真想要老爺傾家蕩產來娶你回府嗎?”
叔叔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心裡清楚,雖說傾家蕩產有點誇張,可是他也絕不會便宜了陸郎。這叔叔本來與她並非親厚,等她嫁過去那府上的銀子可都是她的了,憑什麼要分一半給他?
八抬大轎也不一定非要在他府上抬出去,既然這女人已經放下姿態親自來迎接,那她便順水推舟吧。
她是這樣想的!她是這樣想的啊!可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轉眼間她便被關進這個小黑屋?
曼如當然不會甘心,她繼續拍著,繼續喊著,直到喊到聲音沙啞、聲嘶力竭,這才倚著房門痛哭了起來。
她當然想不通,也不可能想通。
前世,她就是用這同樣地手段將雲中秀騙到這裡,讓她在黑漆漆的別院裡,無助地哭了一夜又一夜。。。。。。
只為了一個理由,好玩兒。
柳曼如這一哭便是哭到了天亮。
雲中秀已早早起來,巧兒今日替她換了一身淡藍色的衣裙,外套一層透薄潔白的輕紗,貼服的上等面料將她窈窕的身段淋漓盡致地現了出來。垂腰的長髮並未綰成髻,只是發頂纏了一根與衣裙同色系的緞帶。
“小姐。。。。。。這樣打扮好嗎?”待梳妝完畢,巧兒看著銅鏡裡如少女一般柔美的雲中秀道。
這是小姐未出閣時最喜愛做的打扮,輕便又舒適。可是如今她已嫁作人婦,這個模樣會被人說閒話的。
雲中秀緩緩站起身,她的臉上掛著恬靜的笑容,反問道:“有何不好?旁人喜愛怎麼樣說就怎樣說,我只要自在便好。”
聽她這麼說巧兒低下頭暗自想了一會,隨後便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恩,小姐說的對。”她跟在雲中秀身後朝院子裡走去,走了沒幾步忽然又開口道:“小姐,那表姑娘怎麼辦?您只說要將她從那西郊柳宅帶出來,可是卻沒說接她回府啊?您不會。。。。。。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