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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為他們鋪下暖暖的地床,深夜寒重,她以身體的暖意溫暖他冰冷的身軀。她為他做的,又何止是言語之間的一句承諾!

她說,她不能代替鬱流光接受他們的感情,但是,她對他們投入的真真是她的關懷和希望!

整整一夜,祁珩在林裡的山洞之中僵坐,到清晨陽光射進洞子裡頭,看著他們遺留下的柴火灰燼,沾染了血跡的那些乾草,他作出了決定。

想明白了,祁珩回了出雲客棧,推開房門時,卻只見寧熹一人。寧熹懨懨地坐在床頭,神情有些呆滯,他保持著這個姿勢一整夜了。流光從他身旁起身時,他就醒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未曾入睡。他沒有攔她,只是在黑暗裡注視著她的動作,直到她合上房門離去。

“她呢?”祁珩推門而入,目光掃視了一遍整個房間,沒有見到流光的身影。

“她說她叫流光。”寧熹抬頭,眼神痴痴的,似乎透過祁珩在看別人。他知道祁珩說的是她,卻在這一刻,他忽然想要叫喚她的名字。

祁珩重複地問寧熹道:“我是問你她人呢?怎麼不見她?”

“她走了。”寧熹收回目光,仰躺在床上。

“走了?”祁珩問道:“走哪裡去了?”

寧熹仰望著帳幔上頭,“不知道。”

“昨個兒她還和你在一起,她怎會離開?”祁珩蹙了眉,看向躺在床上面無表情的寧熹。

“她乘夜離去了,蕭彧去追她了。”寧熹喃喃地說道。

“蕭彧?他一個人?”祁珩問道:“方才我上來時看見你的侍衛都還在客棧裡,他沒帶人去麼?”

“蕭彧和她一起走的,不會再回來了。”寧熹這一句是肯定句,自她昨夜起身悄聲無息地離去,他就知道,她怕是不會再回來了,她狠下了心捨下他們,或者說是,他狠心捨棄了她。

“你說什麼?”祁珩疾步走到寧熹面前,這才注意到,寧熹的眸子裡盡是悲意。

寧熹轉頭認真地凝視著祁珩的兩眼,說道:“她不會再回來了。”

祁珩緊緊地一閉眼,睜了開來,對著寧熹說道:“我去找她。”

“哪裡去找?”寧熹問祁珩,他這句話的語氣,並不像是疑問,反倒像是隨口就著祁珩的話接上了一句。

祁珩凝著眼前的寧熹,良久,他對寧熹說:“不管哪裡,總要把她找回來。我舍不下她了。”

祁珩走了之後,寧熹凝著他出去的身影好了一會,他訥訥地自言自語道:“我就捨得下她嗎?”

馬車經過幾天的奔行,終於停了下來。

流光在車廂裡揉著迷濛的雙眼,聽見蕭彧與車把式道著謝。她掀開車簾走了下去,蕭彧聽見她的動靜回過頭來,對她笑了一笑。

“到了嗎?”流光往四周看了看,這是在山腳下,沒見著人家,有些荒僻的樣子。

蕭彧笑道:“沒呢。還要走上一段山路,道窄,馬車過不去了。”

“喔。”流光點點頭,回到車上拿行禮。東西並沒有多少,都是蕭彧準備的,包袱裡有些乾糧,有一兩套換洗的衣裳,還有幾張銀票。

“我來吧。”蕭彧同車把式道完謝,馬車駕走了,往他們的來路回返,蕭彧走到流光面前,接過她手上的包袱拎起,指了指山腳下一條羊腸小道,“走吧。”

流光輕應了一聲,跟上蕭彧的步伐,沿著山路慢行。蕭彧不會武功,他的腳程和流光差不多,兩人慢慢地走在道上,速度倒也一致。他們已經上了山,周山上植物很是茂密,松柏成林,一望過去一目的綠,流光並不覺得累,眼見著這崇山峻嶺,心胸都開闊起來。

“那兒,瞧見了嗎?”蕭彧一指山間下的幾叢木屋,流光順著他的手指著的方向望過去,那裡,是群山環繞下的一片平原,錯錯落落的矗著幾幢房子,房子不遠處就有條小溪,小溪的源頭竟是一道瀑布!

流光沒有見過真實的瀑布,相片上的景總是不那麼開闊,哪裡有親眼所見的這般生動!噗噗的幕簾往下放傾倒著流水,嘩嘩地水聲流淌,一直匯進江河。溪水一旁的木屋在這群山環繞之間,竟然是那樣的生動,那樣的美!

流光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腳步瞬時快了起來,蕭彧搖一搖頭,跟上她的步子,不多會兒,兩個人走到了平原之上。

流光一掃附近的木屋,回頭問蕭彧:“哪一幢是你的屋子?我瞧著都有人家居住似的。”

蕭彧對她一笑,指著座落在山腳下,離得那瀑布最近的木屋,說道:“那兒。我和吟兒走之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