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走吧!”一個男人押著祁珩,用一把劍比在祁珩的脖子之上,笑著對流光說道:“主子恭候您多時了。”
流光看了看那男人,又看了看熊施意手中帶血的匕首,不說話,也不動。
方才她正在觀看山下小鎮之時,她聽見熊施意的聲音,轉過頭一看雁忻掉落下去,楮亭襄躍起接住,剛喊出一聲雁忻的名字,脖子上卻被熊施意用一把染血的匕首抵住。
侍衛們正在休整,此時這一幕發生,都急切地想要上前來,卻發現個個都動彈不得。
“張潤!還不出來!”熊施意喚了一聲,從暗處竄出一群人來,為首的那男人手上提了一把劍,筆直的往她們而來,他支出腦袋看了看山下,流光瞥見他手持一個小石子,往楮亭襄和雁忻的方向打去,驚得叫了一聲“小心!”,卻眼睜睜地看見他們腳下的石頭被那個男人的石子襲落,兩個人直直的摔落,順著山坡翻滾下去。
“你們是什麼人?”流光直視著那個押著祁珩的男人。祁珩擰著眉,臉上皺成一團,似乎忍著極大的痛苦。周圍的侍衛都被他們帶來的人殺光了。她往四周看了看,隱於附近的暗衛卻是沒有見著。
熊施意附於流光耳旁,說道:“郡主可是在等您的暗衛?他們可是來不了的。”
此話一落,祁珩明顯的震了一下。押著祁珩的人覺察出祁珩的動靜,一手肘打在祁珩背上,祁珩被他打趴在地。流光看得很是心疼。
為首的男人見了趴伏於地的祁珩,笑了一笑,對熊施意說道:“留緹老人的徒弟也不過如此,你一點子藥就給弄得動彈不了了。”
“現在不是得意的時候,”熊施意對那男人說道:“張潤,你讓他們看看車上的那些女人。”
“怕什麼。”張潤不以為意地說道:“那些女人都被你的藥弄昏了,我讓他們扔在車輦上呢。”
“嗯,”熊施意應了一下,說道:“你們快帶了她走,呆會大殿下就回來了。”說著,把流光往張潤手上推去。
張潤正要接過,流光狠手給了熊施意一肘子,正打中她的肩部傷處,她一個悶哼,手上一鬆,往後摔倒。流光乘此時機,縱身就往山下一跳。她就是死,也不讓你們抓著!
祁珩見了流光的動作,就知不好,逮了他們去攔流光的空擋,用盡了全力撲在張潤身上,張潤本是要跟著跳下去攔住那個女人,被祁珩一撲,反手一拳打在祁珩身上,將他打落下山頭。
熊施意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和張潤一同往著那滾落於山坡的兩個人影。這下完了!她瞪了張潤一眼,喝斥道:“還不快帶人到山下去找!”
張潤心知這個山頭有多高,從這裡摔下去恐難生還,可如今掉落下去的人裡卻有這麼一個小祖宗,只得急急的召來同伴,騎了馬往山下尋去。
第二卷 怨恨別離 第九十三章 大樹
這個山頭確實非常高,流光從上面跳了下來,初始之時,完全是自上而下的掉落,到了下面,卻有一段稍稍平緩的坡度。她在翻滾之間,天旋地轉,完全摸不著邊。她是憑著一股子倔強跳下來的,就算是她死,也不願落入那些人的手中,更何況,楮亭襄和雁忻也是從這裡掉下去的,她在賭,拿自個兒的性命來賭這一縷苟延,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流光望了望上頭,她現在距離那山頭已經非常遠了,舉目望去,只能看見連綿的山壁,根本望不見盡頭,她又看了看下面,壁崖決絕。
一根粗大的樹幹將她攔截在了這山壁之上。她一喜一憂。喜的是,她感覺到那樹幹攔腰一阻,奮力抱緊了樹幹終是未曾摔落下去,憂的是,如今她被困在了這兒,上也不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這是一棵救命的大樹,不僅救了她,也救了祁珩。流光看著繼她而下的那個身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祁珩從她上方掉落下來之時,攔手一抱,緊緊地抱住那個男人。多虧了這棵腰桿粗的大樹,將她和祁珩一擋,否則,他們兩個人,就要這樣一起摔落於下方那陡峭的山壁了。
“祁珩,你醒醒。”流光被祁珩壓在身下,她不敢動彈,就怕這一個動作,自個兒再也支撐不住祁珩的重量,她方才已經看到了下面的情形,倘若當真落了下去,怕是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活路了。
祁珩中了熊施意的暗算,身上被下了藥,就如同被抽盡了全身的力氣,完全提不起勁來。山頭上那奮力的一撲,已經耗盡了他的全身氣力,他根本是憑著自身的重量撲過去的,被張潤打下山頭之後,又止不住的翻滾,早已經昏死過去。
流光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