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琅氣得身子直顫,貓兒裝著大俠模樣繼續走,對嵐琅丟出一句,“跟過來,別讓其他高手給你踩扁了。”
嵐琅真想一腳將貓兒踹南天門去,若不是自己誓得“因果”,又何苦受她這份罪?等自己得了“因果”後,就……就一刀砍了她!不行,太便宜她了!還是關起來,然後狠狠地折磨!對,一輩子都不讓她離開,折磨死拉倒!
貓兒跛著左腳拉扯這嵐琅,擠啊擠地終於擠到了最前面,看見那裡有一排的桌椅卻沒有人坐,於是拉著嵐琅就坐了上去。嵐琅今日雖然落威,但往日卻是個習慣了上座的人物,那屁股坐在主位上,絕對沒有起來的意思。兩個人在把自己特當一回事兒這一點上,倒也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而二人這一坐,自然又引起不少的議論紛紛,開始重新打量起那個將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的貓兒,皆在心裡尋思,這人到底是真厚顏呢,還是確實有兩把刷子?那個位置豈是一般人能坐的?就算自己這樣德高望重的一代宗師,不也站著呢嗎?
貓兒渾然不覺他人目光,伸手掰了根香蕉遞給了嵐琅。嵐琅沒有在大庭廣眾下吃東西的習慣,又將香蕉推給了貓兒。貓兒更是不客氣,掰開,就塞進了口中,吃的那叫個香。
嵐琅想,這人還真沒什麼深度,大庭廣眾下就這麼吃上了,以後可不跟她出來,丟人。雖是這麼想,嵐琅還是將手邊的蘋果遞給了儼然沒有吃夠的貓兒。
頃刻間,貓兒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是風捲殘雲。吃飽後,貓兒打了個飽嗝,吧嗒一下小嘴,眼睛有些模糊,看樣子是想睡覺了。
就在貓兒的睡眼朦朧中,重量級人物終於登場。
雖然說江湖與官府是兩個概念,但誰心裡都清楚,自己拼死拼活地玩弄手藝,為的卻是榮華富貴,而這榮華富貴就要靠官府提拔而起。所以,這次“因果盛會一筆書”請來了一位非武林人士的嬌客做裁判,一為了公平,二也為了有個賣點。
可想而知,當這位嬌客在眾星捧月中踱步到本應該是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時,赫然看見這麼一片垃圾窩裡的狼藉,任誰都會是臉色一綠,有種發飆的衝動。
於是,那位嬌客掃眼武林盟主,皮笑肉不笑的說:“林盟主,這兒的景色真是怡人啊。”
林盟主三十歲上下的年紀,卻已是老成持重的處事高手,但今日這番景象還真讓他覺得汗毛一豎,多年未遇的砸場子行徑竟在自己舉辦“因果盛會一筆書”時出現,真是想老虎嘴上拔毛來著!
林盟主對那嬌客抱拳,表示歉意,轉而衝著趴在桌子上的貓兒沉聲道:“這位朋友,麻煩你起來。”
貓兒恍若未聞地擺擺手,含糊道:“就睡一會兒。”
林盟主還沒被誰如此不給面子過,當下臉色一沉,也有些掛不住了。
那嬌客卻是精神一震,瞬間抬手向貓兒的黑色斗篷抓去。
貓兒也沒躲,就這麼被抓了斗篷,提起貼了大小膏藥的臉,費力地張開模糊的眼,咆哮道:“讓我睡一會兒不行啊!”瞧,霸王習慣的人,就是有理。
那嬌客也來了脾氣,狠狠揪起貓兒的斗篷,勒緊了貓兒的脖子。
貓兒一拳頭揮出,大喝道:“嬈瀝!你真不是個東西!”風聲伴著貓兒的呼嘯傳出好遠,貌似還有那麼一兩聲的迴音。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那嬌客會拿人開刀時,讓眾人跌破眼睛的卻是……
但見太子嬈瀝一手點向貓兒的腦袋,眯眼笑得如同討喜的童子,“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真是東西!”
眾人譁然,這黑斗篷果然來歷不凡,竟和太子有關係。看那樣子,何止是關係,簡直是關係匪淺啊!果然,還是我等眼拙了。
嬌客袍子一撫,隔著貓兒堵塞的位置,直接跳到了裡面坐好,隨口問:“跑哪裡去了?害……姑母擔心。”
貓兒沒反應過來,想了想才知道嬈瀝口中的姑母就是娘娘。一想到娘娘這惦念就深了,忙問:“娘娘可好?”
嬈瀝笑嘻嘻道:“你想她,就跟我回去看看。”此話卻是嬈瀝哄騙貓兒的。其實,癲婆娘已經離開皇宮,並且帶著依依不捨的嬈汐兒一起走了。嬈瀝無法說的是,癲婆娘離開皇宮簡直是異常絕然,無論父皇如何哀求,她都一心要走,且以死相逼,非要離開。那一幕幕看在嬈瀝眼中,竟如此恍惚。而父皇的痛苦卻是那般卑微不真實,讓他不僅開始懷疑,父皇和點破年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至於嬈汐兒,她做夢也想不到的是,本以為自己做了公主就可以榮華富貴,不想癲婆娘硬說自己太過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