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劍最多算是低魔法物品,布蘭多以前其實也用過類似的劍,只是作為過度裝備,他早已記不得名字了。
年輕人隨手甩了甩那把劍,掃出的風在沙地上打出兩道淺淺的痕跡。這個動作落在庫蘭眼中讓他眼睛微微一亮,“果然是白鴉劍術——”老人已經從先前的驚訝中回過神來,但馬上又挑了挑眉毛。
“白鴉劍術是埃魯因宮廷秘不外傳的劍術之一,這小子又是怎麼學到的?”他心中暗自疑惑。
但同樣的動作落在少年們眼中也引起爭議——
“他在幹嘛?”馬赫爾看到布蘭多劍上白光閃爍,他身邊的沙地也煙霧瀰漫,忍不住皺起眉不解地問。
“在製造煙霧吧?”喬卡不太確定地答道:“在煙霧中尋找戰勝敵人的機會,戰鬥要用腦子知道嗎,馬赫爾?”
“在煙霧中他不也一樣看不到別人了?”
喬卡一窒,沒好氣地一翻白眼:“那必然是有什麼特殊的技巧,否則有人會給自己製造麻煩麼?稍微考慮一下就能想清楚——”
但柯文打斷了他們的話,他看了半天,終於確認了這一點:“他在熟悉劍。”
“熟悉劍?”
“那把劍是庫蘭隊長給他的。”有人說道。
可臨戰之前換劍真的沒問題?這些少年就是再沒見過世面,也明白這一定是有影響的,他們不由得向場上看去——這個時候布蘭多已經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起來做好了準備。
梅蒂莎手持銀色長梭立於年輕人一側身後,因為深入地下的緣故,她的獨角獸並沒有一如既往地跟來。不過即使在地上,銀精靈上古的戰技一樣也毫不遜色。
庫蘭就曾經領教過,絲毫不敢小瞧這個小姑娘。
角鬥場北邊的大門再一次開啟,出現在後面的同樣是那頭之前已經死過一次的地獄三頭犬,這頭巨獸雙爪扣在地面,三個碩大的腦袋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咆哮聲,三對血紅的眼睛四下張望,似乎是在尋找它之前的敵人。
它的出現引起了一陣低嘆,似乎有人沒有想到這東西還會死而復生。
而這一次有了上一次經驗,這頭來自硫磺之河地下的怪物似乎學乖了。它等著角鬥場的主人為它放開鏈子,然後才抖擻著黑紅色的皮毛進入場地中。
它噴了噴鼻子,露出謹慎的神色,兜著圈子一點點小心地靠近布蘭多與梅蒂莎。
旁人看似這頭大狗吸取了教訓,但庫蘭卻從空氣中嗅出一絲不同尋常。
老人盯著角鬥場正中央,鼻子動了動,忍不住一皺眉抱怨了一句,“小傢伙不會控制自己的氣勢,搞得一個角鬥場都籠罩在他的氣機之下,相比起來那個小姑娘就要溫和多了……”
他的眉頭越鎖越深:“不過這個味道是什麼,要素?這是什麼要素,有點古怪……”
因為周圍正變得越來越冷,牆面沙地上甚至出現了白霜,空氣的流動趨於停止,彷彿整個空間都充滯著一種下沉、靜止的味道。
甚至連遠在數十米之外的那群少年都感到身體彷彿有一種失足陷入泥潭的滯錮感,更不要說位於布蘭多正前方的地獄三頭犬。
年輕人盯著這頭大狗六輪碩大的血紅色眼睛,神色平淡。但後者的感覺卻不那麼妙——地獄犬感到的身體上好像壓著一座沉重的大山,前後爪都套上了一對牢固的枷鎖,不要說進攻,甚至連進一步前進都舉步維艱。
地獄犬下意識地伏低三個巨大的腦袋,像是要對抗這沛莫能御的力量一樣。
“咦?”庫蘭微微一怔。
而此時此刻,布蘭多心中‘靜止性、穩定性’兩個詞無比的清晰,他感到自己彷彿可以觸控到那種規則——就像當初與卡拜斯一戰時一樣,要素的力量彷彿就掌握在手中,隨時可以支配使用。
他知道這個感覺只是一個錯覺。相對於黃金階段來說,要素的力量就像是一個觸發屬性,並不可控。
但現在,這個屬性顯然觸發了。
所有人,包括哪些少年都察覺出了不對。他們看到那頭巨大的、兩層樓高的巨獸竟然生生在布蘭多面前趴了下去,這頭惡魔四肢與下巴著地——就像是一位臣子在向帝王臣服一樣。
它不得不臣服,因為巨大的力量讓它動彈不得。
而年輕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看著對方,就彷彿是心安理得地接受這樣一種臣服。
所有人都為這一幕驚呆了,庫蘭更是目瞪口呆——這是什麼要素?王霸之氣嗎?
“梅蒂莎,上。”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