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尊敬的神官大人,懲戒邪惡不也是你們的要務之一麼?何況對方是邪惡的異端,宣揚混沌的人類的敵人。”
“這是自然,聖殿是不會坐視敝國陷於苦難而置之不理的。”那個聲音有些好笑地答道。
但身體上的傷痛比不上心靈的刺痛,來自‘極之境界’的力量震懾人心,灰劍聖梅菲斯特為了壓制誡罪之炎而將默羅斯拉入灰白之野,但最後那一眸卻使得在場所有人內心生寒。
什麼王權、什麼爵位,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原來皆是枉然,聖殿高高在上,但一樣要在至極的法則面前低頭。維託金看了一眼自己蒼白的手掌,還在微微顫抖著。
他抬起頭望了一眼不遠處,西法赫大公手下那個有名的劍豪焰發尼古拉斯正在他主子的示意下於聖殿交涉著:
“那我想代公爵大人請教一下,諸位大人打算怎麼做呢?”
“這麼說吧,我們是應埃魯因新任王室的邀請,來緝捕灰劍聖梅菲斯特,此人曾擊殺聖殿的高層人士,是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此外,也是來迎回聖殿遺失多年的聖物,炎之王吉爾特陛下的聖遺物,聖劍奧德菲斯的碎片……”
那個身披神官袍的祭司叨叨絮絮地說了一堆,大體的意思是:我們會幫你們對付灰劍聖梅菲斯特,打擊‘邪教徒’,但你們國內的事,你們自己解決。
那是個典型的克魯茲人,仰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彷彿你們這些鄉巴佬就應該為此感恩戴德似的。西法赫大公一言不發,面色沉得可怕,但卻不敢發作。
早在奧伯古六世之後埃魯因的貴族們就逐漸墮落,甚至讓人忘記了其實埃魯因也曾有過極之境界的高手;先君埃克自己就是一代聖賢,到第二次光復時代,據說當時埃魯因曾有兩位極之境界的劍聖,首席宮廷巫師更是大名鼎鼎的圖拉曼,不過在那之後,榮光便一去不返。
焰發尼古拉斯也是面色陰冷,“那些邪教徒與公主殿下混在一起,這又如何?”
那個祭司沉吟了一下:“伍德大人說了,我們可以為你們建立一座臨時的傳送陣,讓你們將黑刃軍團的投送到戰場上……這已經是極限了。我們在這裡建立一座傳送陣,將來在聖戰之中就會少一座傳送陣,要知道即使是在克魯茲,這樣的傳送陣也只用來傳送精銳軍團……至於這樣的三流軍團,說實在話有些浪費,不過為了盟友,我們也是可以犧牲的……”
尼古拉斯面色黑得怕人,他打斷道:“我明白了,感謝聖殿的支援。但不知聖殿打算何時出手呢?”
“馬上就到,聖殿的手段豈是常人可以想象的,”祭司張開雙臂,一臉讚歎地答道:“各位就等著看好戲吧,喔,已經到了——”
忽然之間,廢墟之上的爭執聲不約而同的停息了下來。那些在斷牆殘桓中身披大紅袍的炎之聖殿的僧侶一齊抬起頭來。在他們目光所及的半空之中,空間從兩邊張開了,起了一道道純白色的漣漪。
漣漪中央,無比繁複奧秘的法則之線正在開啟一道道光門。
廢墟上空的風一瞬間就靜止了。
一共十二座光門懸在半空中,然後一個上中下三層的法陣從光門中延伸出;伴隨著飛舞的白色字元,二十名身加金紅色長袍,面帶銀色面具的神秘人從中跨步而出。
每人手持一把火焰形狀的長劍。
若是布蘭多在此,定會認出這些聖殿仲裁之殿的聖殿騎士;這是炎之聖殿最特殊的編制之一,這些騎士每一個都是由真正的炎眷騎士親手訓練的,他們的真正戰鬥力往往也是遠超大多數同等階的強者。
最關鍵的是,他們的任務往往只有一個,那就是異端審判。
維託金伯爵仰著頭,看著這些聖殿騎士——
空間法術……這是炎之聖殿號稱通往無限之地的最高禁術,這些在聖者之戰中誕生的法術,此刻早已是各大聖殿的最高機密,也是當今沃恩德僅存的少有幾種空間法術。
他也是首次親眼得見這樣的奇蹟,當他看到克魯茲帝國的炎之聖殿一次性將二十名聖殿騎士從總殿投送到數千裡之外的戰場上時,只感到腦海中一片空白。
作為軍人,他很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這才是真正無可匹敵的力量。
但他甚至忘記了,埃魯因人也曾直面過這樣的力量,並曾經取得了輝煌的勝利。那時候的聖殿甚至更強大,而埃魯因甚至才剛剛立國,猶如在襁褓之中的嬰兒。
維託金只覺得要瑟瑟發抖,甚至產生了一絲後悔,這些聖殿騎士要奪取埃魯因的權力亦不過是易如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