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劇地運轉著,思考著某個問題。最終它下達了命令,數十名敗亡衛士一下子脫離了一線陣地,甚至忽略了伊蓮的召喚物的追擊,轉頭撲向那些金色的火柱。
那一幕極為壯烈。
生於黑暗之中的生物,卻如同飛蛾一般,前仆後繼地湧向金色的明焰,轉眼化為灰燼。只因為一個命令,那怕只能阻擋片刻,他們也要阻止聖劍前進的法度。一片刻,就足夠了,鐘擺人已經將剩下十餘頭魘爐構裝體在最後的關頭撤了回去。
“你瘋了,鐘座怪物,命運卡牌不是你這麼使用的!”伊蓮忍不住皺了皺眉,同時她側過頭小聲說道:“那木魚腦袋已經亂了陣腳了,小傢伙,再加把勁,勝利在望了。”
這女人。
布蘭多第一次覺得女人是種矛盾得不成琢磨的生物,不過他點頷首,現在簡直是加把勁的時候。
“你懂什麼,”鐘擺人冷漠地看了這邊一眼:“這是旅法師的棋盤,每一步棋,都經過最精確的時間。如同時間流逝,精確到每一分每一秒,這是主人千百年來教授給我們最美的藝術,你卻不明白——我今天就讓你看看,為什麼這套牌組叫做逆境。”
鐘擺人的話讓布蘭多的眉毛微微一揚,他抬起頭看著對方的神色。其實不是那種失敗的頹然,而是愈戰愈勇的剛烈,布蘭多皺了一下眉,這可不像是將敗之人的神色。難道對方還有殺招。他不敢怠慢,試探已經結束,對方甚至要用生物牌來阻擋他的聖劍術,這無疑是吹響最後進攻號角的徵兆。他抬高視線,風精蜘蛛亦隨之抬高了射角,半空中倒懸的金色利劍,這一次瞄準了鐘擺人頭頂的齒輪之球。
一擊破敵。
“我命令我的召喚物前壓了。”與此同時,鹿身女妖御姐也在同時下達了總攻的命令。
鐘擺人的神色依舊一片冷靜,好像不到最後一刻,它是永遠不會認可自己會輸一樣。他舉起了青銅杖,只見敗亡衛士一個又一個倒在他面前,而這個時候之前那些因為橫置而耗盡了力量埃羅克尼亞織法者卻又重新站了起來。鐘擺人在重置這些織法者,併為他濾取新的光元素,魘爐構裝體又開始增長了。
“欠好!”伊蓮眉頭緊鎖起來:“是獻祭,這是埃羅尼克尼亞逆境熔爐的力量,這傢伙在加速迴圈,他真是不要命了,快限制他的魘爐構裝體數量!”
但這個時候布蘭多已經收不了手了,金色光柱早已鎖定了目標,他心無旁騖,一心一意要擊破了那齒輪球。只要擊破了核心,那麼鐘擺人就是召喚再多的魘爐構裝體也無濟於事。勝敗在此一舉,他不信那鐘擺人還有後手。
齒輪之球在半空中規避,但傾瀉而下赤熾的鋼鐵之雨正在緩緩向前延伸,只差一線,就要命中那個目標。可布蘭多怎麼都沒想到,忽然之間,一堵牆阻隔在了他與那最後的勝利之間。
這堵牆,是那個一臉冷淡的鐘擺人。
鐘擺人立於火焰之中,帶著一種勝利者的輕蔑看著布蘭多和鹿身女妖御姐——
但真正讓布蘭多瞪大眼睛的是,這傢伙竟主動撤去了魔法防禦,僅憑自己的生命值硬抗下這一擊。火焰一瞬間就燒穿了它的大氅,鐘擺人的半個身體幾乎都在這一擊中灰飛煙滅,但它卻連半點痛苦的神色都不屑於表lu出來,甚至右手始終緊緊握著那支支撐在地面上的青銅杖。
“你瘋了!”
鹿身女妖御姐驚呆了,忍不住尖叫一聲,她做夢都沒想到這鐘座怪物會做得這麼決絕。但真正讓她無法理解的是,對方為什麼會主動撤去魔法防禦,作為數千年以來一直追隨那位偉大的主人的同伴,她很清楚對方的實力,如果對方全力以赴去擋下這一擊,那麼他應該不會受到半點傷害才是。
但鹿身女妖御姐的驚呼只換來輕蔑的一笑。
鐘擺人殘破不全的軀體聳立在自己的召喚物之中,它輕蔑地一笑,雖然自身幾乎已經搖搖yu墜,但這一笑之中卻賦予它仇敵幾近最大水平的不屑:“看來你已經忘了主人教會我們的第一課,伊蓮。在左右勝局的時刻,旅法師有要犧牲自己來保全自己在場上最重要而懦弱的卡牌,若你不把自己計算在棋局之中,那麼你就少了一枚最重要的棋子。”
“現在,你們輸了——”鐘擺人滿意地抬起下巴,它身後已有跨越四十頭魘爐構裝體,這就是它最後的資本。
這個時候它頭頂的齒輪之球開始飛速地轉動起來,然後一點點變大,最後竟然形成一道龐大到無法想象的鋼鐵之門。而從這道門後,漸漸浮現一座巨大的身影,那是一座恍如浮在空中的山丘,無限扭曲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