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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聽了有些驚訝地問道:“那不就是說,蓋亞並不具有Tiamat法則的許可權,並不是一位神祇?”
布蘭多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似乎也的確如此,我記起來在神民的時代,蓋亞並不是一位真正存在的神祇,大地聖殿的主神是崇山之神希米露德。託奎寧的獅人與矮人們雖然尊稱蓋亞為大地之母,但在蒼之詩上關於歷次的戰爭的描述中,也並沒有這位女神參戰的記錄。”
夏爾皺了皺眉頭,忽然想起了一些什麼。
但布蘭多卻問道:“可或許她不是一位司職戰爭的女神呢?”
“但她的許可權並不在Tiamat的法則之內,除非她的力量與瑪莎等同,”夏爾斬釘截鐵地答道:“另一位主神。”
布蘭多想起那個在停滯之界見過的,與芙妮雅極為相似的少女,搖了搖頭。他見過瑪莎,見過那種一舉一動之間便能掌握整個Tiamat法則的力量,那種威嚴而包容一切的力量,彷彿擁有整個世界。而蓋亞女神雖然或許知曉很多秘密,睿智得恍若洞悉一切,但給他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夏爾看著他,忽然問道:“領主大人為什麼問起這個?”
布蘭多搖了搖頭,答道:“白在信上說會給我們所有人留下一個希望,我原本以為她不過是為了復活梅蒂莎,可現在看來她的圖謀遠非如此。她千辛萬苦獲得了蓋亞的力量,甚至不得不拋棄凡世的感情,究竟是為什麼呢?”
“她本身就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女人,大人。”
布蘭多看著夏爾:“莫非還在為了你曾祖父的事情而耿耿於懷?”
後者搖了搖頭:“那倒不至於,我只是想說,這個世界上可能不只有一個埃希斯。”
布蘭多點了點頭。
但心中卻隱隱感到或許白在這件事上,並沒有騙她。
對方所謂的希望究竟為何呢?
格里菲因遠遠注視著瓦爾哈拉在黑夜之中璀璨的燈火。
她雙手放下白瓷茶杯,書房之內茶香嫋嫋,抬起螓首,定定地注視著自己的摯友:“在弗拉達時,你有想過今天嗎,瑪格達爾?”
瑪格達爾淺笑著搖了搖頭:“格里菲因,我會告訴你,哪怕是在最瘋狂荒誕的夢境之中,也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天,你相信嗎?”
格里菲因公主並沒有回答。
但無聲的沉默已經是一切問題的答案。
是啊,誰又會想到呢?她們彼此的命運竟會在安培瑟爾這個交點上發生一百八十度的轉折,而一切竟是因為同一個人的緣故。格里菲因輕輕用尖細的指尖摩挲著杯沿:“我有時候甚至會有一種錯覺,認為這並不是我真正的命運,或許只是一場美夢。我很怕這個夢會就此醒來,因為這些日子以來我常常會做一個噩夢,令我從半夜驚醒一身冷汗……”
“那是怎樣的噩夢呢,我的朋友?”瑪格達爾問道:“或許是你這些日子以來憂慮太重,何不說出來讓我為你分擔一些,或許會好受很多。”
“謝謝,瑪格達爾,”格里菲因輕聲說道:“在夢中,我夢到了另外一個不一樣的埃魯因,在那裡我沒有遇到布蘭多,而我與你在弗拉達分別之後,在安培瑟爾為王黨所出賣,不得不下嫁給安列克,成為他生兒育女的工具。而貴族們對我許諾的條件,不過是一個個美好的謊言,我親眼看到哈魯澤死在我面前,埃魯因也最終沉淪於火海,我拼盡全力去挽救一切,等待我的最終卻不過是一把利刃——”
長公主殿下的聲音有些顫抖起來:“但殺死我的並非陰謀,而是無邊無際的絕望,瑪格達爾,你能明白那樣的感受嗎,沒有任何希望,一條漆黑無光直通向深淵與死亡的道路。”
瑪格達爾柔聲道:“但那只是夢而已,你終究遇到了布蘭多先生不是嗎。”
格里菲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下來,答道:“謝謝你,瑪格達爾,或許的確如此——我至今回憶起當初歐弗韋爾爵士在我耳邊第一次描述他的場景,當日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後來我與他書信往來,用胸針作為信物,那或許是我一生當中最大膽的舉動了,但現在想來,那一刻的我是多麼的幸運。”
瑪格達爾溫柔地注視自己的朋友,但眼中滿是羨慕:“你的確是幸運的,格里菲因。”
格里菲因公主抬起頭來看著她:“你也動心了嗎,瑪格達爾?”
“怎麼能夠不動心呢,”瑪格達爾坦然地答道:“他改變了我生命的軌跡,又進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