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在她的目光中,布蘭多在高低不同的管道之間穿梭,藉助地形與那些古怪的機械周旋,總是以匪夷所思的方式發起攻擊,熾翼神使要麼背後中劍,要麼就是與自己人撞在一起,或者乾脆被布蘭多一腳踹到牆壁上,帶著電弧火花。一具具墜入下面的深淵之中。
這根本不是什麼劍術的緣故啊!
這是經驗。
女軍團長心中充滿了訝異之情,因為她明白,那不是埃魯因軍用劍術,也和白鴉劍術沒什麼關係,亦不是情報上提到的及類似於閃劍的劍術,都不是。那僅僅是戰鬥的經驗。她一時間竟有些恍惚,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布蘭多隻有二十歲,她很清楚,各方面匯聚來的情報都在證明對方並沒有說謊。但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實力如此也就罷了,那可怕的戰鬥經驗究竟是怎麼來的?她有些時候甚至都看不明白‘他怎麼能那樣幹掉敵人’,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的見識已經跟不上布蘭多的思路了。
這簡直是荒謬,這就是說——那個年輕人。他的戰鬥經驗甚至可能已經超過她了。
理智告訴她這是對的,但經驗卻告訴她這絕不可能。
維羅妮卡心中矛盾無比,她也是劍聖啊,而且還是一名成名已久的劍聖,是克魯茲帝國蒼穹之青的軍團長,她與哈澤爾人交手過,與魔物交手過,與異教徒交手。審視自己的一生,五十多年的生涯之中。彷彿有一半的時間都在戰鬥之中度過,她感情上的心高氣傲讓她絕不願意承認這一點。這已經不僅僅是天賦的問題了,維羅妮卡想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她不禁抬起頭,與不遠處的梅菲斯特目光相對,灰劍聖眼中也是驚詫莫名的神色。
不過梅菲斯特是驚喜,而她卻是有些後悔了。
“你收了個好學生啊。梅菲斯特。”
維羅妮卡心中十分嫉妒,早知道如此,她當時在信風之環說什麼也要先一步將布蘭多拉到自己的陣營之中。她現在很後悔,計較什麼克魯茲人與埃魯因人呢,只要布蘭多成為了她的學生。難道還怕他不會倒向克魯茲麼?畢竟埃魯因太小了,根本不可能成為克魯茲的威脅啊。
為什麼一開始她沒想到這一點呢?
同一時刻,黑暗的寇華也正滿心焦慮。
她本來想先解決了維羅妮卡、梅菲斯特與布蘭多三人之中最弱的那個,但她做夢都沒想到,布蘭多會給她一個大大的意外。
“你隱藏實力!”在她看來,也只有這個原因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是不可能有這麼恐怖的戰鬥經驗的,她在布蘭多身上竟然看到了那些曾經與自己交手的存在的影子,雖然還不及黑暗之龍奧丁,狂怒之龍阿爾弗斯或者說水晶那麼可怕,但也快趕得上黃昏之戰中那些次級神了。
按照人類的話來說,也就是半神。
她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可能,有可能是那些上古時代的老對手,偽裝成人類的樣子,來找自己麻煩了。這個想法很好理解,既然她能復甦,那麼其他人為什麼不行呢?神明遠去了,但不是神祇的強大存在卻也多得數都數不過來——其中最著名的,大約就是黑暗之龍奧丁和天青色的騎士了。
想到這裡,寇華的臉色變了,她明亮如同熾電的頭髮張揚飛舞起來,憤怒地尖叫道:“你絕對不會是黑鐵之民……你、你是神民!你究竟是誰!”
神民?
布蘭多終於在寇華的怒吼聲中清醒了過來,他早已解決完了自己手邊的所有對手,還幫希帕米拉解了圍,神官少女在先前的戰鬥中幾乎陷入絕境,她的戰鬥水平還不及夏爾,三具熾翼神使的圍攻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身上有好幾處傷口,長袍也破了,好不容易回過氣來,喘了口氣才在遠處對布蘭多道謝道:“謝謝,領主大人。”
布蘭多看了看自己狼狽不堪的屬下,有些惱火,不過寇華的話還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什麼是神民?奧丁算神民麼,天青色的騎士算神民麼,奧丁曾經告訴過他,他們身上的確流淌著一部分高貴的血液,布蘭多可以猜到,他們可能是神民的後裔,但不是純正血統的神民。
他一直以來有些好奇神民與神的關係。從字面意義上來看,神民似乎應當是神的子民,沃恩德有一種主流的學派認為神民才是沃恩德的第一代住民,神的僕人,再後來才有黃金的一代,白銀的一代。但從蒼之詩的描述來看。神民至少應當是和瑪莎或者說神明平起平坐的,因為蒼之詩的第一段就寫了,神民與瑪莎一起編織出這個世界。
而現在寇華的話又另外有些意思,因為她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