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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部分

馬若裡爵士回頭看向此人,這男人臉色蒼白得好像一頭吸血鬼,又瘦弱得彷彿一陣風便能吹倒,馬若裡爵士回頭看向他,目光瞥向此人手上帶著的一枚黑沉沉的水晶戒指,不由得點了點頭:“您放心,安希裡**師,我們一定會安全地將你送到瓦拉契。”

那男人輕蔑地笑了笑:“不用尊稱我為**師,我自己是什麼身份,我心中清楚,我也不是裡督促你們什麼,不過只是想提醒一句,我們還不清楚前面的人究竟來自哪一方勢力,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好是速作決斷,免得夜長夢多。”

馬若裡爵士緩緩點了一下頭,然後看向自己的騎士們。

“試探性進攻吧——”

“等等。”

“又怎麼了?”馬若裡爵士眼中閃過一絲不滿道。

“還是讓我的骷髏們來吧,帝國高貴的騎士浪費在試探未免太不划算,而我的手下本來就是用作這個的,也算是死得其所。”那男人摩挲著自己的戒指,慢條斯理地答道。

馬若裡心中十分惱怒此人將人命和划算二字相提並論,不過也知道他是出於好意,面上的神色稍微放鬆,這才點了點頭。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九幕 白獅之戰 II

有些事說來總比做來容易,因此這世上才有如此多的空談家。

在戰場之上,人與人之間面對面地廝殺,人們在內心中自我告誡——只要克服了對於死亡的怯懦,就能輕鬆直面恐懼——然而等到刀鋒臨頭,人往往才能從敵人淡漠的眼神之中明白死神腳步的輕盈。

你人頭落地,世界在你眼中顛覆旋轉,最後墮入塵埃,戰場上瀰漫的皆是灰暗衰敗,代表你所存在的符號——你的名字、地位、信仰與家庭,在這一劍之下都化為虛無,而在此之後無所謂開始,也無所謂結束,沒人知道死後的世界,因為它很可能並不存在。

山川河流,森林平原,依舊顏色如故,日月星辰依舊並行不悖,你與世長辭之所,生滿白花綠茵,你卻無法再感受到這一切。

大難臨頭之前,恐懼就會深入骨髓,然後才寒徹心扉。

雖然尤塔並不是一個初上戰場的雛兒——

縱使在埃魯因南方,貴族與貴族之間的戰爭充滿了小打小鬧,但作為僱傭兵,她畢竟也是幾經生死。當一個人經歷過一次死亡,在戰場上沐浴過鮮血的腥鹹之後,就會徹底發生蛻變,一些走下戰場的老兵們私下裡篤信:那是因為經歷過這一切的人已經釋放出了內心中的野獸。

尤塔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野獸是如何的,這一刻她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凝重,這種凝重與多年前她勢單力薄手持長劍面對那股出沒於夏布諾山野中的盜匪時如出一轍。冷風吹乾了她額前的汗漬,將火紅的髮絲粘在額頭兩邊,但她渾然未覺,五指緊扣佩劍,這把劍曾是那個年輕的領主大人送給她的。配重錘的上紅水晶在夜色下散發著沉沉的光芒。

內心當中的緊張來自於沉甸甸的責任感,這種責任源自於對於他人命運的操縱,她害怕自己的決策會將這些優秀的年輕人送往絕路之上,雖然他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但誰能保證這麼做是否真的有意義?而她自己是否能對得起他們看向她那信賴的眼神?

尤塔雖然早已身為團長,但也無法回答這兩個問題。

她並不清楚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上。無數人曾佇立於此,在這個十字路口上,人性必須克服懦弱,有些人選擇了退讓,但有更多的人撞得頭破血流,他們變得冷漠,無情,愚昧,自大成狂。只有少數人才能真正看清自己的內心,踏出那關鍵性的一步,成為最優秀的指揮官。

這是戰場上的抉擇,在這見方的棋盤之上,棋子有棋子的勇氣,棋手亦須具備棋手的勇氣。

山風穿過林梢,發出沙沙的輕響,彷彿是對這凡世間毫無意義的廝殺輕蔑的嘲笑。神祇早已離去,然而只留下他們的孩子們彼此傷害。

戰場上碎落一地的骸骨碎片。森森白骨埋葬於亂石之間,幾把黑沉沉的冥鋼長劍橫七豎八地插在鬆軟的泥土中,若不是晚風中沒有飄揚的黑玫瑰戰旗,尤塔幾乎要以為這裡是戈蘭—埃爾森的戰場。毫無疑問,這裡才剛經歷了一場戰鬥,前來進犯的是克魯茲人操縱的骨頭架子。她命令梅爾毫不留情地碾碎了這些敵人,和在西爾曼河谷的瑪達拉軍隊比較起來,這些亡靈根本不值一提。

戰鬥結束得很快,而亡靈巫師也沒能力藉助骷髏的視野來進行偵查——何況它們也沒有視線可言——因此他們很可能還沒有暴露,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