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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離滁‘州紅四十里處,餘一元喘著粗氣,從馬上滾身而下。

“我要見祖總兵!”他大聲道。

“總兵老爺已經睡了。”迎面的關寧軍冷冰冰地道。

“有緊急軍情!”

那關寧軍湊上來看了看:“你是盧總理帳下軍校?”

“正是,奉命而來,有盧總理之信交與祖總兵!”

高迎祥並沒有料到,盧象升來的比他想得要快!總兵祖寬、遊擊羅岱、副將李明輔,在鳳‘陽大會之後,便疾馳五晝夜,已經到了滁‘州外圍。

但盧象升也是打老了仗的,他沒有急著發動攻擊,而是留在外圍,等待時機,只是遣祖寬到了距離滁州不足五十里處隱伏起來。

對於祖寬頻領的一人雙馬的關寧軍來說,五十里……半夜功夫就可以趕到。

“讓他進來!”祖寬在帳中起身披衣道。

不一會兒,餘一元被帶到了祖寬面前,見他風塵卜卜的模樣,祖寬點了點頭,陰沉的臉色緩了下來:“你入了滁‘州城?”

“是,小人僥倖遇著了俞幼虎,他帶著小人殺開敵陣,直接到了滁‘州城下。”

“嗯?”

祖寬聽得俞國振,心裡就很不痛快,示意餘一元交出信件,看了一眼,卻是盧象升與他相約,明日共同進軍,在滁‘州城下與俞國振會合,然後共擊闖賊。

祖寬心裡更是不快,他堂堂關寧軍,入關以來幾乎是橫掃賊寇,在河‘南境內數次大敗闖賊,盧象升的威名,一靠他從老家拉來的親朋故舊組成的天雄軍,另一個則靠著他這樣的關寧宿將。

可現在進入南直隸之後,卻出了一個俞國振搶他的風頭!

“你在滁‘州,所見情形如何?”他問道。

餘一元心中猛然一跳,手不由自主捏了一下自己的腰間。

那兒是一袋子金子,當他被田伯光從敵軍中救出後,俞國振給他的,足有一斤重。

“君此歸去,盧總理必約祖總兵合後擊賊,君且請令至祖總兵處傳信,祖總兵必問君滁‘州情形。若問,君只說我已破賊,斬改世王許可世,耀兵於滁‘州城下。”

於是,餘一元沒有說滁‘州城外流寇連營數十里的情形,而是說俞國振如何在城東石廟村設伏,擊破賊兵之事。

祖寬覺得自己牙根都癢了起來。

他眼中精兵全是出於北邊,俞國振算什麼東西,不過是黃口小兒一個,打了些毛賊草寇,就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甚至屢屢搶奪他的功勞!

正是搶奪他的功勞,在祖寬眼中,什麼闖王改世王,都是他的功勞!

“我問你滁‘州的情形,流寇的情形,卻沒有問你那俞小兒的情形,你只說滁‘州情形就是!”不耐煩的祖寬喝道。…;

“祖總兵必怒,又問君滁‘州情形,君可將城中應對賊寇有方說出……”

餘一元想到俞國振所言,心中除了歎服還是歎服。

他也聽說過,祖總兵與俞國振似乎有些不睦,與俞國振對人心的深刻了解來看,這位祖總兵雖是位高權重,卻根本是在別的手掌之中跳舞。

他將滁‘州堅守之事又說了一遍,這些都是事實,根本不是虛言誑語,聽出滁‘州守城尚有餘力,祖寬心裡更象是一隻貓在撓。

他知道這是機會,賊人困於堅城之下,外有襲擾,若是再施加點壓力,那麼賊人必潰。等賊人潰逃後,剩餘的事情就簡單了,無非是追著屁股後面進行收割。

“說賊人的情形,你既然闖破賊眾到了滁‘州城下,應當深知賊人虛實才是!”

祖寬第三次催促道,這依然在俞國振的預料之中,餘一元這才開始講賊人連營數十里,指揮混亂,只是為俞國振所迫,才不得不收縮兵力,但彼此之間衝突不斷。

“小人來時,觀看賊人情形,闖賊似乎極為急迫,大約也是知道小人帶來的訊息,曉得盧總理與祖總兵離之不遠,急著要攻下滁‘州城,踞險而守。小人看到他們準備極多的柴草,猜想可能是要點火夜戰吧。”餘一元最後道。

“點火夜戰?”祖寬自言自語了一句,原本歪著的身體坐正起來:“此言當真?”

“小人瞎猜的,不過賊人為俞幼虎所擾,戒備森嚴,若是祖總兵想要夜襲,只怕很難得全功。”

“夜襲?”祖寬嘿嘿笑了起來,火把照射下,他的笑容很猙獰:“俞國振算什麼東西,他夜襲不成,我祖某豈有夜襲不成的道理?你既然來了,就辛苦一些,立刻回去稟報盧總理,軍情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