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根本逃不出來。我就是給他一千萬兩銀子,他能見到其中一二十萬兩就不錯了,故此他自登基即位以來,連件新衣裳都未添置,還是太監們瞧不過意,一起湊錢給他制了新衣。”
“當今天子之節儉,自古罕見,故此我們才要忠於天子……”
俞國振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臥子,這些話就不用說了,我所忠者,唯有華夏。”
此語一出,幾乎就是將俞國振不臣之心毫不掩飾地露了出來,陳子龍瞪著他好一會兒,然後鬆開抓著他胳膊的手。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俞國振又說了一句話。
“濟民,我辯不過你,我如今心中很亂,待我靜下來想想,再來尋你說話……”這句話將陳子龍到嘴的決裂之語堵了回去,他忠於大明,忠於崇禎,但俞國振將孟子之語翻出來,他就不得不思考,究竟是崇禎天子重要,還是整個華夏的社稷重要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五零八、萬卷經書一羽毛(四)
艾拉書屋。26book。
方其義非常喜歡新襄,在這裡,他感覺到一種在桐城老家或者在留都金陵,都未曾感受過的輕鬆自在。(鼎天小說居。dtxsj。)
悠閒適意的生活,志趣相投思維活潑的年輕人,還有隻有新襄研究所裡才有的各種奇妙裝置與試驗設想。比如說,他才到這裡一個月,便已經將俞國振佈置的有關電學研究試驗,做到了電磁感應這一步上。
當然,現在方其義還只是做到了這個試驗,真正想要徹底弄明白其原理,還需要大量時間的研究、積累,在這方面,俞國振還是能夠給他一些幫助的,畢竟這在後世,也只是初中的物理學內容罷了。
與方其義沉迷於電學研究不同,方以智則對盜泉子等人正在進行的文獻編輯極感興趣,為了編輯一系列的大百科全書,盜泉子等人蒐集了大量的典籍,而這麼多的書,直接讓方以智沉迷於其中難以自拔。
特別是癸泉子,對於實學研究甚深,特別是化學方面,給予方以智頗多啟發。而盜泉子,對於方以智兄弟這樣的翩翩美少年也是願意親近,只是他看二人的目光多少有些怪異。
方孔炤倒是很認真地四處走四處看,有先來此的張秉文陪著,兩位長輩在一起,用不著俞國振多陪,這讓俞國振可以花費更多的精力處理庶務。
但四處轉悠了一個月之後,方孔炤終於來找俞國振了。
“伯父這些時日覺得可好。新襄風物,多不類於大明,伯父還習慣吧?”
俞國振對他仍然是很尊重很客氣,這是讓方孔炤甚為滿意的地方。他捋須道:“有一件事情。我不知濟民是不是已經知曉,我們來時,在上海泊船。發生了一件事。”
俞國振有些好奇,方孔炤慎重其事地說的。當然不會是什麼小事情。
“當時上海一個寡婦吊死在賣新襄布的布店門口了。”方孔炤看了俞國振一眼:“此事太小,你可能不知,我當時聽人說起,倒是有意打聽了一下。”
方孔炤的眼光,比起張秉文又高過一籌,他說起這件事時,聲音多少有些深沉:“我原本不知道,那寡婦為何會弔死在布店門口。後來才知道,她守寡十年,家中婆婆年老昏悖,只靠她日夜織布維持生計。但是因為來自新襄的布匹衝擊,她的售布收入,已經不足以維持生計,到後來甚至連買棉花的錢都賺不回來,家中困頓日益。最終便只能自尋短見。”
說到此處時,方孔炤眼中顯出不忍之色,然後,他嘆息道:“濟民,濟民。原本我以為這是一個偶然事情,但到了新襄,看到你的工廠之中,流水一般產出產品,便知道這些產品的價格將變得極低,如今衝擊的還只是上海之類沿海沿江之地,再過些時日,只怕大明每一個角落,都要充斥這些物品,到時因之斷絕生計來源的,不知凡幾!濟民,這個問題,你有沒有解決之道?”
俞國振微微抿了一下嘴。
“伯父,害死那寡婦的,不是我們新襄之布,而是朝廷。”他想了想,然後道:“若是在新襄,那寡婦絕不會死,她會被招募入工廠之中,憑藉著心靈手巧養活自己——不對,說她是被朝廷害死的,還有些冤枉,害死她的乃是食古不化的禮教。即使朝廷在上海開辦工廠,招募女工,只怕象她這樣的也不會去拋頭露面。”…;聽得俞國振指責禮教,原本方孔炤很有些不以為然的,但又聽了俞國振的理由,他就肅容稱是了。
“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