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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當他意識到,俞國振確實有絕對的實力足以壓制他時,那點著憤怒就不由自主地消失了。

現在他心中有的就是好奇,俞國振與鄭一官。究竟會談些什麼。

“就是這點兒事情?”

“對,就是這麼點事情,想必鄭參將也知道在下的一些底細,在下此次南來,就是為了替天子賺錢來了。”俞國振盯著滿臉詫異的鄭芝龍:“海上掛旗收費之事。你鄭一官能做,天子卻不能做,故此只能想著在下能種出合浦珠來。”

“聖人當真不易。”鄭芝龍沉吟了好一會兒,苦笑著道:“便是種出合浦珠,一年能有多少收益,海上才是生財之源啊。”…;“這道理你懂,我懂,朝中袞袞諸公也都懂,甚至連天子也懂,只不過卻無人敢提——要不參將大人上個奏摺?”

“本官才在陸上安穩了幾天,家鄉的宅邸還沒住厭,暫時還不想回海上飄去。”鄭芝龍苦笑道。

他當然明白俞國振說的是什麼意思,上個奏摺說明海上商貿之利,接下來便是要收海商的商稅,或者由朝廷專營海貿。可這意味著要挖東南一帶所有大家世族的根基,是要與全東南的當朝大佬為敵,那個時候,恐怕溫體仁都得和東林復社停止爭鬥,轉而一起對付他鄭芝龍。

他鄭芝龍在海上是縱橫馳騁,可放在整個大明,又算個什麼東西,若是激得大明朝廷再次圍剿他,他便只能拋棄家宅,重新到大員島上去當土豪了。

“故此,全天下最知道鄭參將苦衷的,唯有我啊……”俞國振乾笑了兩聲,然後又道:“我也不是沒有私心,南直隸那邊,我插不上手,一插手就要得罪一大片人,閩浙一帶,有鄭參將,我自然不好介入,廣州則是劉香老,此人只知劫掠,卻無長計,簡直是殺雞取卵,故此我一來便打他的主意。”

鄭芝龍一聽俞國振提到了劉香老,身體便已經坐正,同時眼睛也目光炯炯。最初見他時,俞國振其實是有些奇怪,這位東海龍王看上去倒有幾分象是白面書生,並無多少殺氣。

但這個時候,俞國振意識到,坐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一個一團和氣的書生,而是縱橫海上的霸主、梟雄!

比起鄭芝龍來,李虎三這樣海上的猛將,簡直就是一隻只曉狂吠的鬥犬。

“粵海是我擊滅劉香老而得,俞寨主,為了擊滅劉香老,我不僅損失數十艘船,就連手足兄弟,也因之陣殞。”鄭芝龍說話的聲音很和緩,卻帶著一股堅定的味道:“我手足兄弟之性命……絕不能白白丟失!”

俞國振微微笑了起來,這不出他的意料,鄭芝龍是海上大鱷,廣州已經被他吞入腹中,如何會吐出來!

“劉香老為鄭參將所滅不差,但也不能說我沒有出力,張賦是我所擊殺,劉香老少說有三分之一的實力,是在我新襄被剿滅,就連劉香手下頭號猛將李虎三。如今也是在我這裡服苦役,若不是我新襄寨浴血奮戰,鄭參將就是勝過劉香老,也得拖上一年半載,哪有這麼好的時機?”俞國振道:“在下以為,咱們雙方首先可以達成一個共識,就是我們雙方合力滅的劉香老。”

他這一句話,就將官軍在剿滅劉香老中所起的作用抹去了。也就等於將官府的勢力從瓜分中踢開。對此,鄭芝龍深以為然,但鄭芝龍還是補了一句:“破劉香老時是以我鄭家為主!”

“那麼接下來就好辦了,整個西海,都是我新襄寨所保護。鄭參將以為如何?”

“那整個東海都受我鄭家保護。”鄭芝龍毫不客氣地道。

俞國振笑著搖頭:“鄭參將,這就不厚道了。”

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是大笑起來,他們二人對海域的控制權如此認真,為的就是利益。

“俞寨主是個通情達理的,想必不會使我為難,鄭某等著俞寨主的建議。”鄭芝龍心中略一盤算,又開口道。

俞國振微微眯著眼:“廣州以東海域。盡數鄭參將,西海盡歸於我,廣州至雷州、瓊州,歸於鄭參將,但懸掛我新襄旗幟者,鄭參將須得照顧,不得徵收護費。”…;“不可,若是東海上盡數是俞寨主旗幟。鄭某豈不只有去吃西北風,須得有定數!”

“那好,每年五十艘掛著我新襄旗幟之商船,可免收護費。”

“五十艘太多,如今廣州一年也不過百艘商船往來,如何能五十艘?十艘,十艘便足供俞公子所用了。”

“咱們可不能學市井商販。錙銖必較……打個對摺,三十艘如何?”

“對摺也該是二十五艘!”

“好好,二十五艘便二十五艘,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