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非與寨裡上下有所隔閡,只是為我們籌劃又一棲身落腳之處罷了;何況這其中本亦有任家寨昔rì分左右兩寨先例所在,將來萬一有啥事亦好有個防範不是?”
眾人點頭稱是,已懷疑郡主是否還為眼中的那個深居王府,無憂無慮,素不問生活之苦素不為生活所累的郡主了,早已心神嚮往,崇尚之極了。
任天琪正sè道:“我們與大爺,是早晚得分家分割家產,正猶如二十年前任家堡一分為二似的,但這應在老爺子老太太百年之後。大爺朝廷為官,生xìng厚實,定不會與我計較,我亦心知肚明;但大嫂為人jīng明,又出自中原官宦之家,從小沾染官場勾心鬥角之習,而我等又與世無爭的xìng格,我等自掂量非其對手,終究不適同居一處,這到是不可不防的。郡主方才所言眾事不無道理,汝等自應改穿漢服,體貼下人。我等今後仍將會再買些家人莊丁啥的添為心腹。家中rì常打雜自有明全叔打理,汝等四姐兒除了照顧好郡主便是勤加練習劍拳。我等素常走江湖之人,不求揚名立萬,唯求健身自保而已。爺我所拿不定的是,爺在外漂流如此多年,一事無成,又自感無一技之長的,雖說郡主陪嫁豐厚,不愁生計,好男兒卻也應趁早有所立。爺我思量著這天道酬勤地道理不會錯的,但等過了老夫人生rì便打算應有所作為,爺這些天到也有所想,只是一時三刻不知從何事思起為妥!”
郡主雙目溢淚,四婢望著主子無神發愣。
眾人均知任天琪少言寡語,不甚口舌,卻未料任天琪心知肚明,包容天下事。尤其這外出七年來學藝,吃盡千難萬苦,歷經世間滄桑,其心中自是無比辛酸,只是其不願對旁人吐露而已;她們自是比別人知曉得更多的,更知曉爺平靜表面之下脆弱而敏感的心;爺與世無爭,心平氣和,早沒了官宦之家豪情壯志與飛揚跋扈,這亦是鹿謙,千手書生,黑白雙鷹四人蒙難之後甘心與任天琪一起所在,大家同為天涯淪落人,十分珍惜眼下的點點滴滴,珍惜彼此間兄弟情之所在。
郡主笑道:“往rì裡爹爹常說,如非生於帝王之家,最想作的便是廣佈藥房,一雙布鞋,一根竹杖,懸壺走天下,救天下蒼生於病痛,自在又實在;爹爹又常說這天道酬勤,地道濟yīn,人道報仁,每每感嘆自己殺戮深重,唯恐累了及子孫!”
任天琪低頭喃喃道:“藥堂,懸壺濟世,到是好主意。二哥jīng通醫藥,南宮前輩所贈書卷中便有藥書,倒非難事;只是這天下如今金宋夏遼四國分戰,難得太平,天下豈會有一世外桃源可居?一郎中又能如何生存?”
郡主見得檀郎又多愁善感了,忙打趣道:“管他呢,要是選地造院,選哪兒好呢,上京,南京,揚州,建康,彭城還是臨安?”
“上京。”“南京”“揚州,揚州”------。
任天琪全不顧眾女七嘴八舌,捏塊雪梨,慢慢吃起---------。
第二章第九節兒女情深034
第九節:兒女情深
天未黑,下起了大雪。朔朔聲響,鋪天蓋地,迷迷朦朦。片刻之間,外面便已是白sè一片了。
任天琪自前院回來,陪幾義兄小坐敘了一會,留下宮銘相陪,隻身上得樓來。郡主亦幾番叫任天琪自顧去陪伴義兄,不必擔牽自己。
任天琪笑而不語,叫冬雪給郡主多加件皮毛衣衫,又給繫上皮毛披風,戴上皮帽,遂雙手抱起郡主,踢開窗戶躍出房,翻身上樓飛弛朝寨外飛奔而去。
外面寒風呼嘯,蒼穹灰暗,雪花漫天飛舞,如無數棉絮墜落,舉目窮盡也不過幾丈遠,似乎天地之大竟只存眼前這點方圓了。
任天琪提氣邁雙腳,飛縱於寨中房舍之上,一路向堡外飛去。
郡主雙手摟緊檀郎脖子,垂首檀郎胸前,閉目聞聽著耳邊呼呼風聲,吸著檀郎身上氣息,無比陶醉,才不管得此去何處。
數月來旅途勞頓,頗為辛苦,眾人一道起居,二人倒亦無獨處機會;如今,二人一起,郡主自是十分感激這雪下得好及時啊。郡主自是倚在檀郎懷裡,雙目微閉,吹氣如蘭。
躍下城堡,任天琪腳步並未停留,朝東北一小山飛去。
任天琪甚是興奮異常,其心中亦是甚為渴望與郡主二人的獨處,狂奔中不時仰脖長嘯,如龍吟虎嘯;郡主於懷中哇哇亂叫,也興致頗高。
二人一路笑聲不斷,來東北處山下一平地處,任天琪放下郡主,搓搓郡主雙手,道:“妹子,手凍僵了沒?”
郡主仰頭,雙眼光彩奪目,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