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琪一擺手,笑道:“姐兒想歪了,爺從未將你等四姐兒分好壞的,只是爺瞧你還是個孩子,正當天真爛漫之時,豈可過早的摻合世事!爺是問誰來了,在哪裡呢?”
秋月聞聽這才喜洋洋的幫著穿衣,笑道:“城裡來人了,說是早上有三眼觀音西門先生來將軍府投貼求見哪。”大眼睛一眨,笑道:“人家哪裡小了,就是沒冬雪姐胖唄!”
任天琪嗷了一聲,心下盤算道,我這老丈人來將軍府幹嗎,是興師問罪來了,怪我剿了煙花盟的人,恐沒這個膽吧;是為菲妹的事兒來討說法嗎,起碼菲妹亦會提前通告一聲,不會如此搞個措手不及吧,亦沒得道理啊,官匪豈能一家親啊!那還會是又啥事?
任天琪正坐著發愣。
秋月在旁邊倒水笑道:“爺又在想啥呢?這又給誰勾去魂了,瞧這魂不守舍的!”
任天琪一愣,忙笑道:“哪裡的事!姐兒你怎一來的這般言語刻薄了,爺可沒少疼你啊!”
秋月笑道:“是,沒少疼,可亦沒多疼啊!可這晚上就剩我一個還是孤獨一人獨睡的了!”
任天琪嘿嘿一笑,道:“不得了,小蹄子還思chūn了,這可不要問你家爺我,爺是作不得主的,還人小鬼大!”
秋月一扁嘴,道:“誰稀罕哪!”一甩手出去了,撂下爺一人在那裡發愣。
任天琪急急忙忙洗把臉,來到前廳,拿過西門清遠的貼子好好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轉身對眾人道:“天如此的熱,大家就還是留在這邊休憩吧,就請二哥與冬雪跟我走一趟。”
黑鷹急道:“那可不成,兄弟,要去我亦得去的,我就得與你在一道,喝酒打架這兩件好事,一樣亦不能落下我的!”
任天琪搖搖頭,一瞟白鷹,笑道:“四哥你呢?”
白鷹一挺肚子,笑道:“嘿,那還要說嗎,走!”
一行數人回到了將軍府,進了後院換上衣衫,來到大廳,請過西門清遠。
東方白是西門清遠的女兒,那自是無人知曉。
見得西門清遠進來,任天琪忙起身離座相迎,先深施一禮,笑道:“見過西門先生,不知是那陣風將老先生吹到我這小小的將軍府來了。”
西門清遠正要撩袍跪倒,任天琪忙伸手阻擋,笑道:“先生乃前輩高人,一代宗師,自是無須如此多禮,請上坐。”
西門清遠拱拱手,笑道:“大將軍如此禮遇在下,在下不勝容幸。”
任天琪笑道:“理應如此,理應如此。”
眾人見得納悶,心想主子今兒如何對這江湖名頭不太好的三眼觀音如此的敬重,與主子平rì裡鄙視其那是大相徑庭,皆不得其解而發愣。
西門清遠自是心知肚明,一點亦不覺得驚詫,心裡自是十分受用,晃著屁股坐到上首,朝著眾將一抬手,算是見過,甚為傲慢。
任天琪自叫人端上涼茶,水果,笑道:“這大熱的天裡,西門先生來我府上,定是有所要事,但請講來,不必拘束。”
西門清遠拱拱手,笑道:“大人所料不差,老夫此來正是有要事相請,只是,”西門清遠一瞟旁邊的下人差役。
任天琪會意,對一點紅一點頭。
一點紅揮手叫得眾家人差役退下,又叫田木佐馬本清把好大廳門口,方回身坐下。
任天琪一指身邊眾義兄,正要開口。
西門清遠擺擺手,笑道:“老夫曉得這幾位皆是大人的左膀右臂,自是不必退去,但在無妨。”
任天琪點點頭,笑道:“那就好,那就請先生講來。”
西門清遠正sè道:“大人想知道煙花盟一事嗎?”
任天琪未料得老丈人一來就談及此等敏感話題,一時摸不透西門清遠的用意,竟一時不知如何說是好,只是尷尬笑笑。
西門清遠苦笑道:“大人當然是想知道煙花盟的根底了,否則亦不會下得如此大力氣,與人合謀,在高郵謀殺了我部屬四百多人啊!”
任天琪故作驚訝道:“老先生何時又與煙花盟往來了!本官剿殺的乃是江湖上無惡不作的煙花盟啊!”
西門清遠微微一笑,道:“老夫此來就是想告知大人,一則我這煙花盟與那北方柳志惠的煙花盟自不相同,亦未是一家,亦未曾無惡不作。二則,老夫亦想解散這手頭煙花盟,退出江湖,此來就是請大人為老夫作個見證的。”
西門清遠此話一出,不亞於平地一聲驚雷,不但嚇懵了一點紅等人,亦大出任天琪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