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爺讓他為我化妝成某一被抓官吏的模樣；自然是為了讓我混進碧海雲天；聶新生並未多做詢問；看了幾眼那位官吏模樣；然後徑直走到我跟前；對著我的臉左看右看幾分鐘；才開始坐在旁邊一張椅子上擺弄桌上的一堆東西；那些顏色各異地薄膜一樣的東西混雜一起；在聶新生靈巧的雙手下漸漸化出臉型；那張漸漸顯形的臉上居然有了靈氣；嘴角牽扯間都可以表露出一種表情。

我在旁邊看的呆愣不已；從來沒想到古代的易容術居然如此精細；而聶新生毫無避嫌之意；他就在我眼皮下襬弄著他手下的東西；一點一點魔幻般的變出一張真人一樣的臉。

麵皮做出來後；聶新生放在我臉上比劃下；然後又做了幾點修改；這才正兒八經地貼在我臉上；這張麵皮並不像我想象中的不透氣禁錮；它緊緊貼在我臉皮上；竟然毫無知覺；我想起以前做面膜的時候；那種面板得不到呼吸的憋悶讓人甚為不爽；但這張面具卻讓我感覺呼吸自如。呼吸通暢；猶如我自己的臉皮一般。

“聶先生；你的功夫真好。”看著鏡子中與官吏絲毫無差的臉；我由衷地讚歎；然後開玩笑的說；“你做面具時候從來都是在人前地麼？不怕我把功夫學走啊？”

“你想學學去就是了。”聶新生冷淡而又無所謂地語氣讓我感覺自己的話似乎冒犯了他。

“飄飄。聶先生地功夫無人能學會地；即使你看著他做；看到的也只是外型；真正的內在你是看不到的。”老爺在旁邊滿意的看著我的臉；一雙眼笑的眯成一條縫。

“老爺；該做的我都做了；我可以走了嗎？”聶新生冷漠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做出成功作品地喜悅；倒像是做了一件極其不情願的事。

“呵呵；聶先生哪裡話。您想走隨時都可以；憑先生的本領；我們怎麼攔得住。”老爺說地誠懇。卻笑的奸詐。

透過人皮面具的呼吸；我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同時看到聶新生眼中的一抹厭惡。

我適時出來說話；“老爺；聶先生當初也是幫過我的人；在此相逢實在天意；我想好好感謝下先生當初給我的幫助；我想跟先生聊一會可以麼？”

老爺暢快的答應；“好啊。飄飄你跟聶先生聊聊；不要太久了；明天還有事要去辦。”老爺說著轉身走出房去；只留下我跟聶新生。

“聶先生；別來無恙啊？”我笑。

“這話已經說過了。”聶新生忽然的冷淡讓我覺得很不習慣；在魔宮地時候；他是個熱情而又愛說話的小老頭。

“聶先生不喜歡跟飄飄說話嗎？”蹙眉。

“無所謂；你想說；我也擋不住。”聶新生每說一句話都把人剛要張開的嘴巴堵得死死的。

“聶先生的易容術果然高明。”

聶新生不說話。

“聶先生在魔宮也為魔宮人做過易容麼？”頓了頓。我淡淡加一句；“比如為青歌。”

聶新生微微怔了下；“你到底想說什麼？”

“聶先生如此高明的醫術；何必浪費在矇蔽我一雙普通人的眼睛上呢？”我一直盯著他的臉看；“那個時侯是你為他易容的吧？我明明看到他親手砍下自己地手臂；血流了一地；一眨眼再見他時卻是完好無損；其實我見到的已經不是那人；而是聶先生你易容後的另外一人。那時。原本我們一起賞花的；我看見那一幕。你就不見了；其實你是在做麵皮。那天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對吧？”

聶新生臉色微微變了變；有驚訝有尷尬也有不可置信。

其實在我看他做人皮面具的整個過程中我就想到魔宮花園中的那一幕；同時也想到了這兩件事背後的聯絡；那天發生地一切都太巧合了；聶新生；莫仇；青歌；斷臂男人；他們出場地先後順序安排的那麼恰當；讓我找不出一絲縫隙；我雖然堅信看到地一切都是真的；但卻一直找不出破綻；直到今天。

“聶先生；我說的對不對呢？”

“那又怎麼樣呢？不該你知道的你知道了對你也不好；我們那麼做；只是為你省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聶新生的話說明了我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那麼如果我知道那些真相；我會有什麼麻煩呢？我自認為我現在的麻煩已經不少了。”

“算了；你現在猜到已無大礙；那個時候他們是不想多生事端的。”聶新生笑笑。

“聶先生；那麼；你到底是為誰做事呢？”魔宮還是老爺？

聶新生看我；臉上一簇小皺紋縱在一起；“不為任何人；只為我自己；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