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相信,那麼身為佐清母親的我,自然就不會被警方懷疑了。
因此,我立刻把屍體扛到船塢,乘著小船出去,找個水淺的地方把靜馬屍體倒插在泥中,為青沼菊乃三十多年前的那個詛咒畫下句點。”
大團圓
松子終於把有關這些命案難解的關鍵部分都交代清楚了,可是在場的所有人並不因為事情已經真相大白而有如釋重負的感覺,相反的,大家明白這個悲慘、可怕的真相之後,心中更大事感沉重。
房裡沉寂了半晌,松子又突然開口:
“佐清!”
佐清聞言,吃驚地抬起頭。
“你為什麼要以匿名的方式回來,難道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媽?”
佐清這一聲叫喚夾雜了許多的無奈與痛苦;他看看在座的每一個人後,搖搖頭回答:
“媽,我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您、或是見不得人的事,如果我知道家裡的情況有這麼大的轉變,就絕對不會用匿名的方式來了。老實說,停戰前,我曾在前線犯下一個極大的錯誤,豁得整個部隊滅減,只剩下我和一名部屬流落在緬甸境內。當時,我好幾次都想以切腹自殺的方式來彌補自己的過失,後來,我唯一的部屬也死了,而我自己又成了俘虜,為了不讓大家蒙羞,因此,我才不敢用真實的姓名回來。”
佐清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哭了起來。
由於戰前的日本人都以身為日本人為傲,每個人都相當有責任感,而這份責任感與榮譽心也正足以代表佐清純真的一面;只是誰也沒料到,這份純真竟間接導致犬神家接二連三發生慘案,釀成千古恨事!
“佐清,你匿名回來,真的只是因為這個理由?”
“媽,您放心吧!除此之外,我並沒有做出任何見不得人的事。”
“這樣我就放心了。對了,署長!”
“是。”
“佐清會被判有罪嗎?”
“這個……恐怕在所難免吧!”
橘署長咳了幾聲後又接著說道:
“畢竟他是事後共犯,而且還非法持有槍枝……”
“他的罪會很重嗎?”
“這……”
“應該不至於處死刑吧?”
“當然,呃……我想,法官應該會給他酌量減刑。”
松子聽後,又轉身面向珠世。
“珠世!”
“是。”
由於突然被松子這麼一叫,珠世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請你等佐清出獄好嗎?”
聞言,珠世原本蒼白的臉龐突然泛起一抹紅暈;只見她雙眸閃著光輝,語氣堅決地說:
“我會等,即使等十年、二十年……我都會等到他回來。”
“珠世,我對不起你……”
佐清雙手放在膝蓋上,低頭向珠世賠罪。
這時,金田一耕助趁機在古館律師的耳邊嘀咕一番。
古館律師一邊聽,一邊點頭,並回頭拿起身後那個大布包;大家的目光也不約面向被那個布包深深吸引著。
古館律師一開啟布包,大家就看見裡面三個長約一尺的長方形桐木盒子。
他捧著盒子,靜靜走到珠世面前;珠世則驚異地看著這些盒子,雙唇微微顫抖,好像想開口說些什麼似的。
不過古館律師仍不理會她的驚訝,只是一一開啟盒蓋,把裡面的東西分別取出來放在盒蓋上。
原來盒蓋上的東西就是犬神家的三樣傳家之寶——斧、琴、菊!
“珠世小姐!”
古館律師以十分感性的語氣說:
“根據佐兵衛先生的遺囑,這些都是屬於你的,請把它們給你的丈夫吧!”
珠世羞赧地看了大家一眼,接著便以極微弱的聲音說道:
“佐清,請你收下它們;還希望你以後能多多照顧。”
“珠世,謝謝你!”
佐清一邊說,一邊用包了繃帶的手擦拭淚水。
如此一來,佐清便順理成章成為犬神家所有事業及財產的繼承人,只可惜他今後這幾年都必須在監獄中黯然渡過。
不過鬆子仍非常滿意這樣的結局,只見她微微迷起眼睛,深吸一口氣。
然而,誰都沒有發現,現在松子所抽的香菸,並不是取自她平常使用的煙盒裡,而是從放表的那個小煙盒中拿出的煙。
“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