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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章 清醒

“公主!得罪了!”在千鈞一髮之際,荊芥摟住阿魚。

他策馬後退,選擇先一步護住阿魚。

阿魚雙手搭在他的肩上,還在因為恐懼、憤怒等等情緒而顫抖,她突然低頭,狠狠咬住了荊芥的肩膀。

荊芥悶哼一聲,卻只受著,只是摟住阿魚的一隻手緊了緊。

待到了安全之處,荊芥低頭,語調輕柔:“公主,這裡安全了,你的侍衛也在。”

阿魚鬆了口,抬頭看他時,雙眼血紅,“我、我……”

為什麼救她的人是上輩子放棄她那個?

真是諷刺!

荊芥以為阿魚嚇著了,看了一眼旁邊的被阿大帶著過來的雪影。

雪影瞭然,走過來,儘量壓抑下心頭的恐懼——她也被那三頭巨熊嚇著了。

“公主,別怕了!我們安全了!”

“多謝荊將軍。”阿魚聲音有些沙啞,被荊芥放下馬,癱軟在雪影懷中,看荊芥時,眼神柔柔弱弱的。

荊芥心頭一軟,看了一眼阿大等人,也沒說什麼,策馬轉身回了那邊。

“公主,不怕了,不怕了。”雪影像是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阿魚的肩膀。

阿魚扶著旁邊的樹,站直了身體,眉眼冷峻的看著那邊:“怕,本公主不怕。”

阿魚從袖中拿出一瓶藥,緊緊握住,隨即淡淡道:“走,回營帳。”

至於那些人,誰愛死誰死,反正沈之行他是這個世界都偏愛的神祗,還死不了!

阿魚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待醒來時,外面紅霞已經與不遠處的楓葉交相輝映,渲染出一副絢爛之景。

阿魚起身,洗漱後才詢問:“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

雪影知道之前的事兒,道:“那幾頭熊被制住了,太子受了傷,好幾個侍衛殉職了,除此之外,荊將軍在今日大放光彩,他一人就徒手與一頭巨熊對抗,生生將熊的兩隻眼睛給打碎了。”

雪影說起荊芥之時,話語之中全是驚歎,哪裡還有曾經的厭惡。

阿魚想聽的不是這些,“少國師呢。”

雪影小心翼翼瞅了阿魚一樣,才道:“少國師無礙,他……來尋過公主一次。”

“哦豁。”阿魚意味不明的嘆了聲,倒是難為沈之行還知道來看看她。

她此時心中一點兒波動都沒有,他若不走這一回,她也不在乎。

反正她現在對沈之行沒有任何期待。

她把玩著那塊從沈之行身上拿來的玉佩,心裡總結了這三個多月的事情。

她,或許並非如同自己以為的那麼討厭沈之行。

也是,一個符合自己審美,擁有崇高身份,過人的武力,掌握了她生死的男人,換作普通人來,定也是把他當作神祗崇敬的。

她阿魚,只是一個人。

她無依無靠,親人早不是親人,愛人早不是愛人,舉目四望,除了陌生人,都是陌生的。

甚至鏡子中的那張臉,也是那麼陌生。

於是,她的心裡,終究是帶著不合實際的期盼,期盼這個男人愛上他,然後……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枝可依。

可,這都是不切實際的。

眾生於他而言,皆平等。

實際上想起來,那個時候安平的馬兒最先受驚,她也最先摔下去。

離她最近的是沈之行,在沈之行那裡,安平是無辜的。

於是,他伸出了援手,救下了墜馬的安平。

他這麼做,沒什麼可以指摘的。

然……她就是這麼記仇。

她已經受夠了被人拋棄!

阿魚收起玉佩,放在旁邊的錦盒中——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適合帶著它了。

“誰……唔。”雪影聲音戛然而止。

阿魚轉身,蹙眉看著倒在地上的雪影,不高興的道:“你每次來,都把我侍女打暈?”

言清湊過來,扶住她的頭,與她一同看向銅鏡,“好在小魚兒你沒傷著臉,否則我可得心疼了。”

“膚淺。”阿魚拂開她的手,“你怎麼來了?”

“小魚兒好心狠心,我這不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傷著。若你傷著……”

言清眼中黑雲湧動,手捏住阿魚的一縷髮絲,“我便將傷你的人,以痛苦百倍的方式,送她們去向你賠罪。”

阿魚絲毫不感動,“說,還有什麼事兒。”

言清哼了一聲,“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