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人在江中遇襲後,經過的第一座大城池。所以,一直苦於未能好好沐浴的顧柔做主,在郎府附近找了一家最氣派的客棧,要了兩間上房,總算是舒舒服服住了下來。
一天,兩天,來到巴中住在這家客棧中已經過去三天了,雖說白天的時候兩人不時到街上溜達,特別是郎府門前,可是始終沒有得到歐陽琴心的絲毫訊息。眼看吳崢有些心急難耐的時候,第三天傍晚,一個小廝打扮的十四五歲的男孩子走了客棧。
本就時刻關注歐陽琴心訊息的吳崢一眼看到那名絲毫想要找人的小廝,便閃身走出了房門。
果然,那名小廝端詳了吳崢一會後,湊到跟前躬身問道:“請問,閣下可是逍遙王吳崢吳少俠?”
雖然小廝的稱呼聽起來有些另類,不過,在巴中這個陌生的地方能夠叫的出自己名字的人,應該就是歐陽琴心派來的無疑。於是急忙點頭說:“不錯,我就是吳崢。”
“那逍遙王可否告知小人,來巴中何干嗎?”
不假思索地,吳崢隨口答道:“歐陽琴心。”
聽到這四個字後,小廝痛痛快快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來,拱手遞到吳崢手中,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這時,房間內的顧柔也早就走出來,站在吳崢身邊。當吳崢看完手中的信件並隨手遞過來的時候,顧柔接到手中低頭一看,不由一雙細長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公子,這筆跡似乎的確是琴心妹妹的,可是這語氣卻不像。而且,為何琴心妹妹不親自前來,而是打發一名連姓名都不報的小廝過來?還有,既不是請公子去郎府,也不是城中某個地方,為何偏偏選擇在城外的米倉山,甚至要在午夜?!”
吳崢對此當然也有所懷疑,只是仰仗雄厚的修為,並不擔心郎家給自己下套。
“即便是刀山火海今晚也要去走走,不然無法得到琴心妹妹的準確資訊。若這封信件是郎府偽造的,那豈不是說琴心妹妹已經落入其手了嗎?”
“公子難道忘記了琴心妹妹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歐陽前輩陪伴,區區巴中,何人是歐陽前輩的對手?”
的確,實在無法解釋這個問題。若歐陽琴心果真落到了郎家人手上,那麼歐陽玉衡呢?是沒有同來,還是另有遭遇?
“柔兒,憑空也想不出什麼來。這樣吧,晚上我們分一下工。我前往米倉山,你趁機進入郎府探查一番。”
從本心講,顧柔並不想與吳崢分開,不過還是溫順地點了點頭。
“公子今晚一定要小心。可能郎家沒有人是公子的對手,可萬一請到了什麼人,或者設下了什麼出人意料的陷阱,大意之下也難免會發生不測。”
說這話的時候,顧柔已經恢復了江湖女俠,尤其是大姐姐的身份和口吻。
“柔兒放心,我會小心的。同樣,郎府看似平靜,可畢竟是昌盛了數百年的大家族,府中未必如眼前所見一樣祥和。”
“嗯,公子不用牽掛,到時我會見機行事的。”
兩人議論了一會,又彼此叮嚀了一會,天色也就暗了下來。到街上隨便吃了點東西,顧柔返回客棧中更換夜行衣,等待更深人靜時潛入郎府。而吳崢則直接抬腳走到一處偏僻的城牆下,越城而出,直奔背後的米倉山而去。
回到客棧房間的顧柔,因見時間尚早,並沒有急於行動,而是外靠在床頭上,微閉著雙眼想著心事。特別是隨同吳崢由雲嵐老家離開後,沒人打擾的二人世界的點點滴滴。
前往易縣縣城的荒野,易縣縣衙後院那個夜晚的溫馨旖旎,吳家堡內以吳崢妻子的身份為吳崢養父吳立鵬舉行葬禮,離開吳家堡買舟溯流而上,巫峽遇襲,……。
想到這裡,本來外靠在床頭的顧柔猛然坐直了身子。
“自從與吳剛在銅鑼縣分道揚鑣之後,差不多一直在連夜趕路。一路上根本沒有發現異常之處,是什麼人能夠在自己面前做到如此隱秘?”
一向自信的顧柔,對此是深表懷疑的。
“那豈不是說,在遇襲之後的江邊叢林中吳崢的分析是錯誤的?”
也就是說,吳崢考慮要麼是暗神組織,要麼就是賈奕的偽朝廷實施了那次偷襲是不對的。
“若真是這兩方人,沿途之上必定有所發現。”
至此,顧柔再也坐不住了。因為她已經想清楚,能夠得悉自己與吳崢前來巴中的,只能是有機會接觸歐陽琴心父女的郎家。在目前複雜的天下局勢面前,也只有郎家為一己之私才會對吳崢動殺心。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