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嘲笑一番吧!徐默放下望遠鏡,苦笑著搖了搖頭。
“西南方的船隊一共有四艘戰艦,一大三小。咦,他們似乎加快了前進的速度……沒錯,領頭的旗艦就是拉斐爾給我們描述過的海上主權號,這艘船……好漂亮啊!”瞭望手喃喃地低語到。
“漂亮你個頭啊,我們的瓦薩號才是最美的!”黛娜在通訊頻道中沒好氣地插話到。
“是,是,是!”伍德自知失言,連忙道歉,“等等,他們散開了……大人,你們被發現了!以這個距離測算……大人,恐怕北面的海雷丁也會在三分鐘以後,觀察到你們船上的燈火!”
“三分鐘以後嗎?”徐默臉色一肅,低頭向艦橋下的卡米爾吩咐到,“卡米爾,通知前甲板的鐵禮列,船頭稍稍向北,讓我們看上去像是從西南方斜插而來的船隻!”
命令下達後,徐默很快就從船體的震動上,感受到瓦薩號在轉向。此時,在瓦薩號的後方已經可以用單筒望遠鏡觀察到淡黃的品字形燈火,那是海上主權號懸掛在桅杆上的明火。
航海時代的風帆戰艦,都要在桅杆頂部和橫桅的兩頭懸掛燈籠。這個既是讓夜間值勤的水手,能夠看清甲板,也是為了夜間航行避免撞上其它船隻。如果是整個船隊的話,他們還會在船頭和船尾懸掛明火,用於保持編隊的隊形。
……
“提督,前方的船隻轉向了,看來已經發現了我們,要不要追上去擊沉它!”羅蘭轉頭看著旁邊端坐在靠椅上的中年紳士。
“能用望遠鏡看清船型嗎?”亨利·摩根皺了皺眉,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也不起身,轉頭向羅蘭問道。
羅蘭摸出單筒望遠鏡,看了一會之後,訕訕然地揮了揮手,“該死,距離太遠了,看得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一艘大船!”
“用訊號燈通知其他船放緩速度,跟我們列成斜向橫排,船距保持在五百碼以上!”亨利閉上眼睛沉吟了一會,便再次命令到。
“列成斜向橫排?”艦橋上的羅蘭和亨德森疑惑地對望了一眼。
由於戰列艦的出現,海戰從以前的近距離接舷戰,慢慢發展成為中遠距離的炮戰。在這種戰術下,海戰中艦隊以縱隊排列搶佔T字頭,才是最常用的炮戰佇列。
而以前的一字橫排兩翼包抄、斜向橫排單翼突破等戰術都是屬於接舷戰戰術,已經被淘汰出了現代海軍戰術。更不用說,亨利·摩根還讓艦隊保持了五百碼的超遠船距,看上去並不像是要圍捕前方那艘不明身份的船隻。
“我們已經進入了愛琴海,根據你的線報,海雷丁有可能會出現在這裡。這片海域島嶼和港灣眾多,現在又是深夜,當然要小心一點!”亨利·摩根淡淡地瞟了一眼羅蘭,“就算海雷丁的年紀大了,他還是一個海盜王,我又不是靠狂妄自大活到了現在!”
“提督,側前方的戰艦傳來燈光訊號,讓我看看……前、方、有、大、量、船、只!”羅蘭一字一頓地念出燈火訊息,馬上就是一驚,“提督,應該是奧斯曼帝國的私掠艦隊!”
“終於來了!”亨利·摩根瞳孔深處騰起一縷火焰,微笑著從艦橋的靠椅上站起來,放下咖啡杯用絲巾抹了抹嘴角,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傳我命令,全體戰艦左滿舵,航向從東北調整為西北。以海上主權號為箭頭,艦隊成菱形陣,其他三條船以遊擊姿態展開海面偵察。以海上主權號為中心,給我搜尋這片海域的每一處海峽和島嶼港灣。全體水手為三個班次輪休,如果對面的艦隊沒有高速突進,那麼整個海面搜尋工作一直持續到天亮。”
……
“大人,就是現在,兩個方向的艦隊都已經看到你了,這個距離熄滅燈火,他們應該還無法看清瓦薩號的船型!”伍德在通訊中輕聲提醒到。
“卡米爾,通知帆纜手熄滅桅杆上的燈火,全船保持靜默,不許任何人大聲喧譁!”徐默從艦橋上探出頭命令到。事實上,此時,維京水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艦橋上,徐默一下達命令,他們就已經開始行動,根本不需要卡米爾的再次傳達。
彷彿只是一個瞬間,瓦薩號就重新被黑暗所吞噬,無聲無息地朝著遠離戰場的方向滑行。
從這片海域的上空向下望去,瓦薩號如同一團陰影與周圍的黑夜融為一體。從三方戰艦船尾呈白線的航行軌跡看去,瓦薩號在奧斯曼艦隊的眼中,是一艘正在斜插避開艦隊正面的偵察船。而在西南方的英格蘭人眼中,他們則是正在轉向迴歸奧斯曼艦隊的前鋒戰艦。
在伍德的鷹眼監測下,在輪迴者獨特的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