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牧守一城,卻無法給你名份!”
“……業平已辭官退隱,伴你天涯,自此之後,你我再不分離!”
“紫萱,你不可如此自私,為己不老不死,便私藏青兒!”
“紫萱,你且謹記,女媧族人必將為救世而隕……”
“莫要為我難過,人生在世,區區數十年,能有紫萱此等佳人相伴,於願足矣……”
“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啊!”女子驚叫著從夢中醒來。
夜晚的涼風吹來,女子雙手護肩摩挲了一會,抬頭往四周望去。此地簡陋,一眼便可看出是一座破敗已久的廟宇。破廟地上零零落落散著麥稈,在她身後有一張灰塵濛濛的供案,供案後的神像已經殘破,分辨不出供得是什麼神仙。
破廟正殿的兩扇木門已然殘破不堪,歪歪斜斜地掛在門栓上,在風中發出輕微的吱啞聲,顯得破廟孤寂異常。
“這是什麼地方?”女子看著這處破敗腐朽的地方,心中泛起一絲淒涼,彷彿正照映著她現在的心情一般。
“這裡是汴梁城郊的破廟!”廟門口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醒了,便出來吃點東西吧!”
女子一驚,慌忙站起來,雙手護在胸前。只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隨即便放下了雙手,緩步走到廟門口,朝外面看去。
在破廟門前的空地上,一個戴著鐵面具的青年男子正坐在一堆篝火前面,燒烤著什麼,看樣子似乎是一隻被剝了皮的山中小獸。
“是你救了我?”女子走到篝火旁邊,提起裙襬坐在一塊平整的大青石上,柔聲問道。
“不錯!”鐵面青年點了點頭,撕下一隻兔腿遞了過去,“這是我打的兔子,吃上一點吧!”
女子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兔腿,側過身,小小地咬了一口,有點疑惑地問道,“我肩膀上的傷,也是你救治的嗎?”
“嗯!”青年淡淡地應了一聲,“我和你一樣都是妖,驅除一點小小的仙靈力,還難不倒我!”
“你……是妖?”女子又是一驚,慌張地站起身來。
“你那麼怕我幹什麼,我是妖,難道你不也是嗎?”青年鐵面上閃過一道寒光,沉聲問道,“我的鼻子不會出錯,你身上有妖氣!”
“你說得沒錯,我雖然是肉身凡胎,但是我們這一族的確應該算是妖身!”女子定了定神,嘆息一聲,重新坐了下來,“我叫紫萱,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從我有了靈智以後,用的便是別人的名字。”對著紫萱這個外人,青年似乎找到了宣洩的途徑,抬頭望著夜空,緩緩地講述著自己的故事,“……我雖然李代桃僵活得很好,但我卻活得不快樂。每次對著那兩個老人,我都想告訴他們真相。紫萱姑娘,你說我該怎麼做?”
“我不知道!”紫萱默然,隨即輕聲說道,“只要不傷害到其他人,你有權利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便像你一樣嗎?”青年笑到,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捉狹,“你可知道,你在昏迷中一共叫了三個男子的名字……留芳、業平、長卿!做為一個妖,你也算是一個多情女子了!”
“你誤會了!這三個名字皆為一人,我也只喜歡過他一人!”紫萱莞爾失笑,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哀傷,“三個名字是他轉生三世的俗名……”
“兩百年前,我喜歡上了一個叫顧留芳的男子,只是他卻已經婚配。我們相愛而不能相守,最後他鬱鬱而終。在他逝世前,我們兩人定下了來生之約!”
“他的第二世名為林業平,我歷經艱辛找到了他,並假扮歌舞之姬,整日流連於酒肆歌坊,希望能夠引起他的注意。他果然注意到了我,並在我的刺激和法術下,慢慢回想起了前世淵源。
只是他當時身為太守,德高望重。我們雖然結為連理,礙於我的歌姬身份,他卻無法向家人朋友宣明我們的關係。我從妻子變成妾,再變成婢女!其實,只要與他兩廂廝守,我並不在意區區名份。不過,他卻深感內疚,最後辭官退隱,與我隱居山村。
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不久,我們的女兒青兒便出生了。女媧後裔一代只能有一人長生,青兒長大,我便會衰老至死。為了能夠與業平長相廝守,我施法讓青兒陷入沉睡,以保青春,我是個不合格的母親……
我雖然保住了青春,卻沒有想到業平只是一介凡人,短短數十年,他便逝去了,再次讓我空留遺恨。這一世,他的輪迴之身叫做徐長卿,為了能讓我們長相廝守,這一次,我定要設法讓他也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