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連他們都動搖了,那還有多少人明日願意追隨他,暗地裡卻在彷徨動搖呢?他不知道。
“白斯同說現在不是與日本談判的最好時機,這話也對,等武漢陷落後,才是最好時機,武漢失陷會擦亮國人的眼睛。”陳璧君似乎明白汪精衛的想法,繼續鼓勵他:“四哥,你不能動搖,你一旦動搖和平道路就完了,戰爭就遙遙無期,國民將承受更大的犧牲。”
汪精衛輕輕拍拍陳璧君的肩頭:“你放心,此身已屬國縱然粉身碎骨,縱然謗滿人間,也在所不惜。”
陳璧君心中一酸。禁不住熱淚盈眶,哽咽的抱著他:“四哥,………”
然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汪精衛輕輕拍拍她的後背,心中感慨萬千,多少年了,這個女人始終如一的跟隨在他身邊,無論是身居高位,還是流徙江湖,始終不離不棄,他相信無論全世界如何看他,她始終不會變。
白斯同心情糟透了,他可以與汪精衛虛與委蛇,可面對汪精衛時,他最終還是沒能守住,他無法欺騙汪精衛,他做不到。這麼多年的社會打拼還是沒能洗刷掉身上那股書生氣。
拒絕了兩部黃包車,頂著**的陽光步行在上清寺的街道上,兩邊川流不息的人群紛紛擾擾,公車在路邊停下,人流在站長(每個車站有個站長。專司負責維持秩序),指導下上車,一切井井有條。
一群人正在圍觀告示牌上新帖出來的告示,白斯同靠近發現是上面有用工需求資訊,四川推出大規模發展計劃,急需大量工人,從這些人熱切的目光中,透露著希望,他們從下江千辛萬苦的逃進四川,在戰火紛擾的世界中尋找安寧的生活。
幾個小孩在街上打鬧,他們正鬧著玩一種**殺鬼子的遊戲,這個遊戲是青年劇團編演的,很快就風靡國統區,被挑出來扮演鬼子的小孩正漲紅著臉大聲抱怨。
轎車從黃包車的旁邊疾馳而過,重慶有專門的黃包車道,白斯同對這點曾經感到有些驚訝,因為全國各大城市都沒有黃包車道,重慶是唯一的例外。黃包車伕脖子上圍塊毛巾,可汗水還是不住流下,打溼了後背,腳步卻匆匆,豎起的遮陽蓬為乘客遮擋灼熱的陽光。
在十字路口,白斯同終於停下腳步,左顧右盼,他沒有招呼一旁的黃包車,轉身進了旁邊的一座茶樓,夥計很有眼色,直接把他領到二樓的雅座內,不過白斯同卻拒絕了雅座。他挑了二樓的一個靠窗戶的座位,一個人呆呆的望著窗外。
“看報,看報,華北全境激戰,我空軍奮勇出擊,擊落日機二十一架,再造大捷!看報,看報!”
報童的聲音在茶客間穿梭,茶樓鬨鬧的聲音竟絲毫壓不住這略帶稚嫩的聲音,白斯同招手叫來報童。
“有大公報嗎?”
“客人剛到重慶吧,這些報紙是不能進重慶的,其實渝州晚報也很不錯。”報童很有經驗的推薦道,他看上去年紀不大,只有十五六歲,口音略帶江蘇口音。象他這樣的年紀,重慶本地的都在學校,而且這位少年肯定到重慶還不到一年,暫時無法享受重慶提供的各種社會福利。
白斯同無奈的要了張渝州晚報,報上的報道卻集中在蘇德條約,分析蘇德條約對中國戰場的影響,其中部分觀點與中央日報的評論大致相同,當然其中也有最新戰報,華北的戰況還有來自空軍的戰報。
華北日軍繼續進攻八路軍。不過這些報道很顯然來自上海的外國報紙,但來自空軍的報道卻是直接報道。白斯同以他的敏銳很快發現其中的文字有些蹊蹺,戰果的描述中缺少一線飛行員的採訪,而且也缺少以往那種志得意滿的滿足感。
白斯同的敏銳的確很強,在正面戰場上,地面戰鬥暫時停止了,可空中的戰爭卻始終持續,中國空軍連續出擊,轟炸上海,青島,天津等重要港口。日軍以江浙,山東,平津石家莊為前進基地,調集上千架飛機以疲勞戰術與中國空軍周旋。
中國空軍以戰術和技術領先始終佔據上風,可在進入七月以後,一種新型日軍飛機出現在天空,**飛行員很快發現這種飛機爬升快,轉彎半徑小,速度快等,格鬥能力強,在它面前,中國空軍主力戰機P40很快在它面前敗下陣來,雙方損失比例很快拉成1:1;隨著日軍在江浙和淮南等地的雷達站投入實戰,中國空軍的損失開始超過日軍,而空軍一向是中國百姓眼中的驕傲,因此即便戰敗,也不會向外宣佈。
讓中國空軍將領感到些許寬慰的是,日本人的這種飛機數量還少,暫時還不能決定中國天空的統治權。
王叔銘召集高志航、李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