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與我國有漫長的邊境線,我國與新疆有長期的歷史關係,所以我國非常關心新疆局勢,對新疆目前初現的情況非常關心,我們希望貴國政府在解決新疆事變中採取謹慎態度,這關係到我國與貴國的友好關係。”潘友新語含威脅的盯著王寵惠。
王寵惠冷笑兩聲,站起來走到潘友新身邊,拿起桌上那份備忘錄:“我擔任國民政府外交部長前後兩次,總共有十多年時間了,象這樣的話已經聽過很多了,從1931年到1937年,日本人曾經說過很多次,1940年西藏發生事端時,英國人也曾經這樣說過,今天我又聽到了。”
“貴我兩國友好關係?真是笑話,貴我兩國有友好關係嗎?新疆叛亂難道不是貴國在背後指使?列昂諾夫這個名字你知道嗎?貴國內政部少校,他的特遣隊在四天以前在哈密地區被我軍殲滅,列昂諾夫已經被俘。”
“新疆叛軍中有多少是貴國內務部軍人?有多少是蒙古軍人?你心裡比我清楚。”王寵惠心中非常暢快,作為外交人員,他很清楚蘇俄這個舉動中包含的含義。
潘友新也冷笑兩聲,他同樣站起來,面對王寵惠:“部長先生,從抗戰之初到現在,我們對貴國進行了大量物資和人員支援,蘇聯飛行員曾經為保衛貴國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是的,這點我國上下非常感激,也銘刻於心”王寵惠沒有迴避也沒有退讓,他迎著潘友新的目光堅決的說道:“所以我國政府在貴國最困難的時候,不顧我們自己的困難,在日軍侵略貴國時,向日軍發起進攻,不惜將日軍吸引到我國戰場。可現在呢?貴國都作了什麼?”
“大使先生,貴我兩國曾經有過非常愉快的合作,為什麼我們不能繼續保持這種合作關係呢?”王寵惠輕輕嘆口氣:“新疆是我們的領土,我們不能以國家主權或其他任何與主權相關的東西來交換,這些東西不容談判。”
潘友新失望而歸,中國政府態度空前強硬,莫斯科克林姆林宮陷入焦慮中,中國政府大規模調兵入疆,南疆叛亂被平定,從伊犁地區向南的滲透被中**隊堅決阻截,叛亂被限定在北疆的伊犁、塔城、阿山三地。
叛軍在瑪納斯河前線發動了一次試探進攻,結果被中**隊打回去了,迪化以西的吐魯番、哈密等地冒出的叛亂苗頭,被中**隊強力鎮壓,叛亂分子死傷無數,餘下的逃到三區。
參加軍事會議的將領們從會議室內出來,沒有多久,宮殿內便又響起了主人的咆哮,將領又看到貝利亞急匆匆的進去,隨即辦公室內傳來更大的咆哮聲。
“潘友新同志已經不適合擔任駐華大使,葉塞夫對新疆局勢的判斷有嚴重錯誤,貝利亞,立刻對他進行審查,是不是漏網的托洛茨基分子這個壞蛋”
面對斯大林罕見的失態,莫洛托夫和貝利亞都有些戰戰兢兢,倆人不敢開口,貝利亞心中卻平靜了許多,他知道自己安全了。
貝利亞很清楚,斯大林這是在打退堂鼓了,當初葉塞夫認為,盛世才調離後,新疆空虛,軍隊人心惶惶,是個發動的好機會,斯大林採納了他的建議,讓貝利亞來執行。現在面臨著失敗,不是葉塞夫就是他貝利亞來背這個黑鍋,現在斯大林選擇了葉塞夫,他貝利亞暫時安全了。
莫洛托夫也很清楚,潘友新在這事上已經盡力了,外交手段有一定的侷限性,如果中國政府決心堅定,潘友新也沒有絲毫辦法。但莫洛托夫也知道,這件事只能由葉塞夫和潘友新來承擔,斯大林的權威不容置疑,不能有絲毫動搖,他是全世界無產階級的神
“對新疆,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斯大林神色嚴厲的盯著貝利亞:“命令他們加強進攻,同時要估計到中**隊的反擊,必要時可以分散遊擊,新疆地方很大,完全可以進行遊擊戰爭,拖死拖垮,蔣介石。”
最後三個字,是斯大林咬著牙,從牙齒縫中一個一個蹦出來。新疆失敗可以接受,可讓蔣介石得意,不可以
莫洛托夫和貝利亞都明白斯大林此刻的心情,斯大林一向瞧不起蔣介石,也瞧不起中國,認為中國根本不配成為四大強國之一,根本不配與美英蘇共同商議戰後國際秩序,現在他們還沒這個資格。
正是基於這個認識,斯大林才在德黑蘭悍然提出對東北的要求,可沒想到遭到蔣介石的強硬反對,連美國人的態度也曖昧不已,斯大林摁耐不住,挑起新疆事件,這個事件的目的首要是打擊蔣介石,其次是試探美國人的反應。
可這次斯大林失算了,蔣介石的反應更加強硬,不但從抗戰前線調兵,甚至將善戰的白崇禧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