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君,這可能是我們的最後一戰,為帝國,為陛下,奮戰的最後一戰,我命令,衝鋒時都上刺刀,軍官必須衝在士兵的前面,全大隊所有士兵都必須投入進攻重機槍秘密運動到敵軍陣地前三百米的位置,子彈打光後,也必須投入進攻諸位,盡我們武士的職責吧靖國神社再見吧”
黑夜很喧鬧也很安靜,子彈劃過夜幕,在空中燃燒出一道道痕跡,蔡光廷伏在冰冷的戰壕內,冷靜的注視著下面,黑暗中有種不正常的安靜,這種寂靜讓他嗅到了危險。他扭頭看看戰壕內的弟兄們,弟兄們的神情都有些緊張,他的身邊是一挺馬克芯重機槍,這種重機槍的好處是,對機槍手的保護很好,前面的擋板可以擋住對面的子彈,壞處是影響射界,所以必須要給他配備一個觀察員。
蔡光廷是38年入伍的老兵,沒受過什麼軍校教育,從第二次津浦路會戰以來四十七軍的所有重大會戰,他都參加了,四次負傷,獲得過兩次青天白日勳章,在武漢會戰中,他在全連陣亡的情況下依舊堅守陣地,榮獲國民政府頒發的最高獎章,國光勳章,是享譽全軍的戰鬥英雄,這次防守整個會戰的最重要隘口,師長蕭孝澤親自點將將他的連隊放在這個位置。
為了加強火力,營長袁烈從營屬機炮連中抽調了三挺重機槍交給蔡光廷,營屬機炮排的82迫擊炮全部用來支援他,四十七軍從上到下都清楚,如果日軍要向前突圍的話,這個小山丘將成為整個戰役的關鍵,所以不遺餘力的加強這裡的防守。
困擾169師師長蕭孝澤的是這個小山丘不大,能容納下的兵力也就一個連,所以他將聞名全軍的蔡光廷連調到這裡,蔡光廷利用戰前的那段時間,在山丘構築了一個環形陣地,將兩個排放在山丘上,第三排作為預備隊,放在山丘後面。
黑暗中,四周的槍聲將黑夜中的一些可疑的聲音掩蓋了,蔡光廷耳中除了槍聲和爆炸聲外,再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可心中的那種不安卻更加強烈了。
“放兩炮,五百米。”蔡光廷手裡握著訊號槍,向炮兵排下令。
兩發六零迫擊炮炮彈在五百米遠的地方爆炸,蔡光廷抬手就打出發照明彈,照明彈在空中漂浮,雪亮的燈光下,望遠鏡內好像沒有什麼東西,可蔡光廷卻似乎看到什麼,他閉目想了下,又打出一發照明彈。
蔡光廷推開重機槍手,在慘白的亮光下,機槍噴出一股彈雨,子彈噗噗的打在地上,打在道路上有些灰色的石頭上。蔡光廷停止射擊後,扭頭便問:“有沒有動靜?”
“沒有。”重機槍手毫不猶豫的答道,語氣中略有不滿。
蔡光廷眉頭微皺,將重機槍還給機槍手,副連長範行中匆忙過來:“連長,小鬼子有些不對勁啊。”
範中行也是老兵,41年入伍的老兵,他是中央軍校蘇魯戰區分校畢業的,此刻他的神情有些緊張,日軍的舉措確實很不正常,兩翼的槍聲也不激烈,只有遠處的龍泉山方向有激烈的槍聲傳來,他們都不相信,鬼子會等到明天才進攻。
蔡光廷點點頭:“告訴弟兄們誰也不準睡覺,發現任何動靜可以先開槍再報告。”
命令迅速傳達下去,範中行在一排陣地督戰,蔡光廷在二排陣地督戰,營裡分來的三挺重機槍分在三處,從左中右三個方向封鎖山丘前的坡地,這塊坡地其實並不陡,長度也不是很長,最多也就四五十米。
高樹緊張的趴在一塊凹地裡,他實踐了自己的命令,軍官衝在前面,他現在的位置就在全大隊的前面,不過在向前爬行的過程中,有十幾個士兵超過了他。
沒有炮火準備,高樹清楚,他要衝上那座小山丘,只能靠襲擊,可襲擊要出奇不意,很顯然現在不存在這個,中**隊肯定有準備,他唯一的希望便是利用黑夜,悄悄接近中國陣地,縮短衝擊距離,而後一鼓作氣衝上山丘。
全大隊在千米之外便開始匍匐前進,悄悄摸向千米之外的中國陣地,整整兩個小時,整個大隊加上增援的兩個中隊,都在地上爬行,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前爬。
空氣中傳來一絲血腥味,前面的幾個士兵被剛才的機槍擊中,士兵一聲不響的倒下,五六個被炮彈擊中計程車兵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不發出一點聲音。
高樹快爬兩下,爬到一個士兵的身邊,天空中突然升起一顆照明彈,他又死死的將身體縮下來,那個士兵的腿機槍擊中,士兵一動不敢動,嘴裡死死咬著一條毛巾,血汩汩的從他身體裡流出來,流進這塊土地。
當天空重新變得黑暗後,高樹爬到士兵身邊,輕輕推了他一下,士兵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