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聞言不由愣了下,他沒想到,上海的五事件正在逐步平息,香港又要起來了,這下計劃中的外部威脅就更強了。
“國民黨沒有這份魄力,特別是接管海關,雖然莊繼華在計劃中說明英國人的威脅沒有想象的那麼大,但國民黨還是不敢的。”
陳延年點點頭,算是承認周主任說得有道理,然後又問:“你對他所說的改革黨務怎麼看?”
“行不通,從這個計劃中可以看出,莊文革對老牌國民黨人很是失望,所以他寄希望於發展青年入黨,然後用青年來逐步代替老人,可是那些老人幹嗎?失去權力和地位,那些人不拼死相爭才怪。退一步說,就算青年入黨了,可是整個國民黨傳統上就沒做過工人和農動,因此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工人農民打交道。而且國民黨畢竟是個資產階級政黨,他的主要成員不是地主就是城市裡的中小資本家,搞工人運動或農動,豈不是要損害他們自身的利益,到時候恐怕他們自己黨內就有人起來反對。說實話我還真希望他們這樣幹,真這樣幹,則必然是由左派出面執行,那麼左派的實力就會大增,這對我黨也是有好處的。所以這一條反而是最不用擔心的。”周主任用結論性的口氣說道。
“嗯,這一點我們看法相同。”陳延年點頭稱是,沉默的思考片刻後,他用緩慢的語氣問:“這個莊繼華的很多觀點與我黨相近,你看能不能把他發展過來?”
第一節 奪軍(十五)
主任沒有回答,到黃埔軍校後,周主任就在觀察莊繼到現在他也沒看明白。要說他反對共產黨吧,可莊繼華很多做法與黨的主張相同,比如這份計劃中的深入工農,要說贊成共產黨的主張吧,可他的言語中卻透露出對蘇俄的不信任和反對黨的某些政策。
“我看很難,莊繼華對共產主義理論瞭解很深,甚至比我黨絕大多數黨員的瞭解還深,蔣先雲曾經與他關係很好,私底下蔣先雲曾經做過試探,不過被他拒絕了,據蔣先雲的彙報,他的理由是他不想跨黨。不過我不這樣看,我認為他是因為不贊同我黨的某些政策才拒絕的,而這些政策很可能涉及我黨的很多根本策略。”
“這是蔣先雲的說的?”陳延年驚訝的問。
“不是,是我的判斷。”周主任說。
“你能不能說得具體點。”陳延年想想後問。
“比如,他對蘇俄非常警惕,曾經說過中國共產黨應該儘快獨立,脫離第三國際;還有馬列主義應該與中國的具體實踐相結合,走蘇俄的道路是不能在中國取得成功的。還有,他認為我黨應該加強軍事工作,最好能獨立掌握軍隊,還有兩黨合作應該採取黨外合作而不是黨內合作。等等,這些主張與我黨現行的政策是矛盾的。”
“原這樣,他的思想不能轉變嗎?”陳延年明白了。
“放在其他人身上轉變是可能的,莊繼華嘛恐怕就很難。因為他地世界觀和方法論已經成型。轉變…,我不抱希望。”周主任十分惋惜的說。
陳延年思考片刻後點頭稱是。思想教育對世界觀沒成型的人是有效的,對成型的人效果極其微小,莊繼華理論上既然有一套,那麼空洞的鼓動對他是沒有什麼作用的,而且你提出的一般地計劃或者方法與他地理論不吻合地話,也不會得到他的贊同,作這樣人的思想工作幾乎對牛彈琴。
“中央決定我黨不參加這屆國民政府。”陳延年放開這個話題。開始談今天找周主任來的主要問題。
周主任聞言不由皺起眉頭。不解的問:“為什麼?”
“中央認為我們基礎太薄。現在不應該急於加入政府,而應該把更多精力放在發動工農上。”陳延年說著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檔案遞給周主任,周主任接過來,快速翻看。檔案列舉了五以來各地發生的種種事情,指出現在運動已經脫離了黨的控制,黨現在被民眾推著往前走,究其原因還是我黨力量太弱。因此現階段地工作還是應該發展組織,而不是急於參加政府…。
“中央只看到一面,參加政府不是可以更好的發展組織嗎?”周主任對中央的決定有些不理解。
“我也是這樣想,老頭子有些糊塗了。”陳延年嘆息的說。因為力量小就不參加政府,這真是滑稽。
“彭分田對我說,現在老百姓正統觀念很強,不是政府的人開展工作非常困難;我們在廣東各地組建農會,說共產黨老百姓根本不懂。說是大本營、國民黨。人家立刻就能明白。這說明什麼,名不正言不順,老百姓認這個。”陳延年想想就感到生氣。中央遠在上海,可中共革命的重心已經南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