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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序言

溯源與解密

“性是世界的驅動力”

性是什麼?

阿基米德說:“給我一個立足點,我可以轉動整個宇宙。”這話講得含蓄老道,充滿力量和哲理,讓後來不少莘莘學子寫文章時反覆引用。

可是,倘若去掉那一層含蓄,阿基米德的話跟瑪丹娜說的“性是世界的驅動力”不是十分暗合了嗎?

一男一女,一古一今,大學問家和大歌星,其實都是飲食男女,都一樣得面對“性”。

有位女性朋友說得好:“性,考驗一個人對形而下的物質生活,跟形而上的精神價值做極端的判斷。性,使人的歷史產生道德和不道德的二分法。性,讓美與醜成為一體兩面;性,真的足以讓思考一輩子,不僅是性交時的快感而已。乖張的穿著有時與最保守的衣飾,同樣使人產生性感與性慾。走前衛壞女孩路線的瑪丹娜大聲又說:爭議‘性’,使人思考。”

同樣的思考可以讓瑪丹娜把男人變成種馬,又可以把自己變成慈愛的母親。性,在她身上化為肉慾和母性的象徵。

瑪丹娜的宣言是:“我要人人都愛我。”

要知道,這位膽大妄為的叛逆者當初到美國紐約時身上只有三十五美金,她做過同性戀俱樂部的舞娘、臨時演員、甜甜圈店女侍、A片女主角、駐唱歌手等光怪陸離的工作,但最後她還是成為現今最具影響力的女人。瑪丹娜把“性”當作驅動力,真正實現了阿基米德意義上的“轉動了整個宇宙”。

但中國人對於“性”禁忌得太久,好像人人都是不食人間煙火似的,談“性”色變,以至“性學”這個術語在漢語字典裡找不到位置。“性”的空白使人在壓抑的同時不敢表現自己的渴望,倘若誰與“性慾”二字沾在一起(所謂“桃色新聞”),那麼這個人就永遠沒有翻身之日。

正如臺灣女作家顏艾琳在談到瑪丹娜時說的那樣:如果將美國的場景化成臺北(大而言之整個中國),瑪丹娜可能早腐爛在聲色場所的角落,甚至吸毒而死,稍好一點的下場則是當情婦或高階應召;哪能寫出十幾首深具意義的歌曲,創下全球一億兩千萬張音樂專輯的銷售量,以及用性感肉身挑起輿論對“性的思考”?

這是很有創見的一段話。

因為中國人給“性”穿上了太沉太重太厚的袈裟,“性禁忌”和“性封閉”使人的性格遭到扭曲,許多人只有靠“意淫”來解除生理和心靈上的壓抑。

魯迅在《而已集?小雜感》裡,最後一段經常被人引用,那就是:“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體,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國人的想象惟在這一層裡能夠如此躍進。”

先生的這段話講的就是“意淫”這檔子事。

特別是中國的文革時期,所有的文藝作品都不敢涉及“性”,八個革命樣板戲中的主角都是沒有“性”的特徵,“革命”二字在“性”的問題上“革”得最徹底,以至新時期以來,文藝作品中稍有“性”的描寫就立即引起軒然大波,如張賢亮的《綠化樹》、《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等就被中國人當作“性文學”來解讀的。即便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這種“誤讀”還時有發生,如陳忠實的《白鹿原》、莫言的《豐乳肥臀》等都被讀者當作了“性指南”,而最為極端的則是賈平凹的《廢都》,按照作者自己的說法:這是一本註定要被“看走眼”的書,所謂“走眼”,意思是讀者只盯著裡面的“性撈寫”,評論家的批評也只著眼這一點,所謂“格調低俗”等都是因為看走了眼而亂說的。

賈平凹忍不住給大家講了一個關於禪的故事,他說有兩個和尚過河,遇一女子過不了河在岸邊啼哭,一個和尚將其抱著過了河。到了對岸,兩個和尚繼續趕路,另一個和尚說:“師兄,我們出家人是不近女色的,你怎麼能抱那女子過河呢?”

這個和尚說:“我早把她放下了,你怎麼還沒有放下?”

“現在有些人看《廢都》,是如這個和尚的。”賈平凹最後無可奈何地說。

其實“糧食”與“性”,乃人賴以生存所必須的物質和精神的能源體,因此,剝掉強加在“性”字上的那件袈裟,“性慾”就像人們餓了就要吃飯一樣,平常得很。

因此,保持一顆平常心,就能得道,就能超凡入聖。

正如禪守普願和尚說的:“平常心是道”,這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華。“擔水砍柴無非妙道”,有了這樣的平常心,真諦、俗諦的間隔就打通了,“聖”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