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們講起來就有點難聽了,鄭小群賠進去的大了去了,孟林的老婆在供銷社做事,有一次出差,鄭小群就將自己的老婆送進了孟家。鄭小群的老婆是學校的實驗員,叫王小華。人長得不是太中看,可是,因為剛剛生了孩子,少婦的嫵媚勁兒卻是招招搖搖的,讓孟林這個奔四的男人心動不已。於是,就像那天贏錢來者不拒一樣,孟林那天,同樣毫不猶豫將王小華給睡了。
這樣的事,學校裡都傳得很快,說得有鼻子有眼。
這樣的事,也假不了。在白蓮中學,常國強有了這事,其他校長身上,這事兒也沒少到哪裡。馮大光睡了兩個女高中生,孟林哩,一點兒也不弱於兩個前任,將少婦王小華也睡了個淋漓盡致。
我選擇了一個陽光晴好的日子,向學校請了假,將一張便條放在家裡的桌子上,告訴妻子要出遠門一趟。別擔心,過幾天會回來。
我的假,學校總要批的。我的假,可以先度,然後再請。現在,我在白蓮中學享受這樣的待遇。
這樣的待遇是用我的最寶貴的東西換來的。馮大光也無法置喙。
我在瓢城住進了一家旅社。沒事人一樣地每天行走在城裡的大街小巷。每天鑽新華書店與郵亭,一泡就是大半天的時間。
我又買了很多書。每天回到旅社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書,然後隨便啃幾個麵包度日。心頭有一塊結是解了,可這以後的路怎麼走他還沒找到答案。丁亞瓊是沒有辦法告訴他的,丁主任呢?遠在城上,也不常來白蓮了。我想過去找丁主任,可是幾次人走到了教育局門口便又折回了。我跟丁主任之間,也差不多算是結束了。
很遠了。我只能感嘆,很遠了。
我離白蓮很遠,我離馮大光很遠,我離瓢城很遠,我離丁若愚也很遠。
甚至,這一切,都已經與我無關了。
丁主任似乎再也不到白蓮了。
回來的時候,丁亞瓊正在屋外的水池裡洗衣服,兒子蹲在門口玩他的大白兔白又白兩個耳朵豎起來的遊戲。
兒子漸漸地大了,會玩遊戲,也會背幾首唐詩了。
看到方芥舟回來了,丁亞瓊趕忙走下來,接過我手裡的東西。
丁亞瓊幫助我開啟書,我這次帶回來的全是哲學與文學。一本教育上的書都沒有了。
也好,隨你吧!你愛怎麼過就怎麼過。丁亞瓊說,嘆了口氣。
丁亞瓊又回到了水池邊,嘴裡嘀咕道,這年頭,還弄什麼文學?弄文學得把人餓死。
我在屋子裡聽得清清楚楚。可我沒有接丁亞瓊的話頭。說什麼呢?能說什麼呢?文學會把人餓死,可是教育能將人整死。與其被人整死,還不如餓死的好。
職稱評審的事兒說來就來了,像跟著從城裡回來的我一樣,前腳後腳走進了白蓮中學。孟林去城裡開的職稱工作會議,會議精神由他帶進了白蓮中學的大門。
評審委員會很快便成立了。
組長馮大光,副組長孟林。其餘九人分別自各教研組和中層幹部隊伍。
孟林這幾年很有城府地藏而不露,到現在終於嶄露崢嶸了。我來白蓮中學時他還在初中執教化學,可現在他已經執教高三化學了。那時候,據說他才是校長助理,現在,他已經是副校長中的第一號人物了。白蓮中學中學的校園裡到處充滿了他指手劃腳、高聲吆喝的影子和聲音。
高考打了翻身仗的他,也使他的聲音充滿了牛氣。
這一年白蓮中學晉升中級的名額五個,入圍者十三人。
職稱評審開會的地點、時間都暫時保密,甚至參加評選的評委是哪些人也都是藏頭露尾的,一副大戰前夕前敵委員會的格局。
我時刻關注著評委們的動靜。這是必須的。因為,這一年,我也夠到條件了。
我不喜歡這東西,可是,這東西與我們的工資是掛鉤的。我爭取到了,我的收入就上去一些,雖然一個月也就上小浮幾十元。但畢竟是幾十元。一年下來,好幾百啦!
晉級工作會議在實驗樓的頂層小房間裡悄然結束了。十一個人面帶笑容走出了那個小房間。
程東方一回到家便給我打來電話,方芥舟,你要想開點。
我問,情況具體是怎樣的?
程東方說,情況你應該知道,一定沒有你,儘管你在這十三個人裡面,資歷與實績都已經具備了條件,你的排名在前五名。但三輪投票後,你被刷下來了。
我問,頂我名額的是誰?
程東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