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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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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覺得只有自己對全過程和術後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足夠了解,才能放心地讓楊樹林進手術室,於是又改變了讓楊樹林立即換腎的決定。

醫院的大夫沒有做到對楊帆有問必答,說自己還有很多病人需要治療,給楊帆留下一個個疑問和困惑。

楊帆問同學有沒有認識腎病專家的,想打聽點事兒。同學不知情,以為楊帆給自己找,便開玩笑說,不用找專家,那事兒以後少乾點兒腎就沒事兒了。楊帆聽完就跟說這話的人急了,別的同學拉開,說至於嗎,逗著玩兒的。楊帆說,以後少拿這事兒開玩笑。後來知情者講明緣由,眾人才明白,買了東西去看望楊樹林,還說楊帆要是缺錢就說話,別見外。

楊芳知道楊樹林病了,從國外趕回來。十五年前,當楊芳還是護士的時候,一個加拿大人肺病住院,以為自己就要見馬克思了,但是在中國醫院的全力治療和中國護士的悉心照顧下,不久後康復了,肺活量比以前還大。加拿大病人心存感激,送來兩面錦旗,一面誇獎中國大夫醫術高明,送給醫院,一面稱讚中國護士業務精通,訓練有素,溫柔體貼,知書達理,漂亮賢惠,送給楊芳,並掏出一千塊人民幣錢塞到楊芳手裡,對她把自己的命又撿回來予以重謝,當時該病人所在病房歸楊芳負責,自打實行計劃生育後,生孩子的人少了,醫院便將婦產科的一些護士分到其他科室,楊芳被調去內科。楊芳收下了錦旗,婉拒了人民幣。加拿大病人說,看來我低估了中國護士,還應該在錦旗上加上一條:秉公執法,公正廉潔。楊芳說,這是我應該做的,當初白求恩也是這麼對待中國人民的。老外說,中加人民友誼萬歲,可是白求恩是誰。從此以後,加拿大病人沒事兒就故意得點兒小病,來讓楊芳照顧,順便找她普及一下中國文化。楊芳開始還納悶:按說加拿大也是第二世界國家,怎麼人口體質比中國還差,動不動就病,一病就住院。兩人接觸時間長了,楊芳瞭解到加拿大人的真正意圖,覺得他人還不錯,摒棄了資本主義社會的糟粕,吸收了社會主義的精華,便說,住院費也挺貴的,你在中國也報不了銷,以後找我不用住院了,在醫院門口接我下班就行了。兩年後,楊芳變成了加拿大的兒媳婦,跟他回了加拿大,進了一所醫學院學習,畢業後變成大夫,就職於加拿大某醫院。

楊芳告訴楊帆,換腎是這種病最好的治療方法,目前全世界都這樣,即使術後排斥,也比不換效果好。楊芳的一句話,給楊帆吃了定心丸。他看見自己的姑姑的工作證上印著主任醫師。

楊芳帶回來的不僅有先進的醫務知識,還有楊樹林的前妻,薛彩雲。她們是在加拿大的醫院碰見的。薛彩雲來看病,掛的號正好是楊芳的。薛彩雲說,果然是你,我覺得楊芳這個名字熟悉就掛了。楊芳不知道叫薛彩雲什麼好。薛彩雲說,就叫我cloudy吧。楊芳知道,這是雲彩的意思。薛彩雲看病、交費、化驗、拿藥都是一個人幹,楊芳問為什麼沒人陪著,薛彩雲說,我目前單身。楊芳問,他呢。薛彩雲說,分了。楊芳抑制住好奇心,沒問為什麼。薛彩雲主動說,不是同一階層的兩個人,還是生活不到一塊。看完病,離開醫院前,薛彩雲說,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給我看病了。然後留了一張紙條,寫了電話,說,他們爺倆兒要是有事兒需要幫忙,儘管找我。

這回楊樹林病了,楊芳回國前告訴了薛彩雲,薛彩雲說,替我也訂張機票,咱倆一起回去。

薛彩雲的出現,讓楊樹林大吃一驚。沈老師看出薛彩雲的身份,悄悄退出病房,楊帆也跟著退出來,又被沈老師推回去:你在裡面坐會兒吧。楊帆又不情願地回去。

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薛彩雲和楊樹林沒什麼話說了,又問了楊帆的情況,楊帆有問必答,不問沒話。薛彩雲的臉上始終沒有表情,不知道是悲傷、還是無奈。

這個曾經的三口之家,二十多年後,在病房裡相聚了。氣氛憋悶。薛彩雲在這裡坐著很難受,從包裡拿出一摞錢,說,看病用吧,昨天剛換的人民幣。

楊樹林看了看那些錢,比自己這輩子攢的錢還多,心想:怪不得那麼多人想出國,看來國外還是有發展。

楊樹林說,還是你留著吧,我們在這邊還有醫保和社保,你們那邊可能沒有吧,得個病鬧個災的不好辦,你又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