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我曖昧一笑:“波波!”
03
波波這個名字我並不陌生,這可是最近Cat口中出現頻率最高的字眼。
波波大名鄭銳波,廣州某軍區警備司令部機要官員,是Cat的小學同學。Cat在最近的一次聚會上重遇他,幾番經營之下據說兩人已擦出不少火花,開始進入實質性階段。
Cat最近無數次在我面前描述他如何高大威猛、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我說口說無憑眼見為實,帶來過過我的法眼再說。
這個花痴馬上警惕非常,故意上下打量我,語重心長地說我才不會這麼笨,女人啊千萬不要把自己的好友介紹給未到手的獵物認識,尤其是比自己條件好的。
今天這個花痴居然強拉著我出門,怕是已經得手了。
此刻,我就坐在這個“風度翩翩”的車子裡,好笑地看著前面的兩人暗潮洶湧。
Cat一副大家閨秀的小女兒態。她今晚悉心打扮過,娥眉淡掃,朱唇輕點,頭髮彆著髮夾,難得地梳得服帖,一身黑色抽紗小禮裙襯得她肌膚勝雪,更添幾分韻味。
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跟我說著俏皮話,眼神卻頻頻瞥向開著車的波波。
波波膚色略深,神情嚴肅,言語不多。老實說,今日一見,他令我頗為失望,可能是先入為主地受到Cat描述的影響,加上Cat給他安的波波這樣略顯可愛的暱稱,我怎麼也無法將眼前這個孔猛有餘斯文不足的粗獷男子與我腦海中勾勒出的形象劃上等號,當然更談不上什麼英俊瀟灑,不過看得出到底是軍人出身,腰板挺拔,氣派硬朗,確是Cat喜歡的型男類。
我掏出手機按了條資訊發過去:原來實質性階段就是裝淑女啊!
Cat迅速地發回來:我今晚就來個突破性發展,一舉擒下,你信不信?
看罷抬頭,見她正回頭看我。
我抿嘴一笑,對她比了個無聲的嘴形:我信!
波波把這輛掛著軍牌的吉普開得飛快,在廣州一貫擁擠堵塞的街頭如入無人之境,不多會兒就開出了廣州市區,一路向番禺方向駛去。
大約半個鐘頭工夫,車駛進了一處公園,繞了幾個彎後停在一個山莊門前,只見當頭是一棟彩燈閃爍的二層歐式建築,似乎是個俱樂部,後面還有一排白色柵欄的小木屋,看樣子更像是一家度假村。
波波一邊打電話一邊領著我們往主建築裡走,一路經過裝修豪華的舞廳,人聲鼎沸,舞臺上一排穿著暴露的豔舞女郎正在賣力上演火辣熱舞。
我們推開一個豪華卡拉OK包廂,一個面板白皙斯文儒雅的男人立刻笑容可掬地迎了上來。
一看到他,我心裡咯噔一下,馬上回頭盯了Cat一眼。怪不得這女人今天死磨硬泡非要我陪她來,還美其名曰讓波波過過我的法眼。
Cat嘿嘿地笑著躲開我的目光,沒有理會我的憤怒。
這個男人當然是我認識的。
他叫王寧,是Cat幼時在東山舊屋的鄰居,用Cat的說法就是她的“開襠褲之交”。
兩人十多年未見,去年年底Cat推銷保險的時候做到王寧的公司,才發現原來是故人。
按理說這樣的重逢,男才女貌又曾青梅竹馬,多多少少也會衍生出一些粉色的故事或情節才對,然而Cat這個號稱寧濫勿缺的色女不但令人費解地放過這樣一隻優質股,還俗氣地做起媒人婆來,硬要把我和他撮合到一塊。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王寧是在Cat媽的壽宴上,他遞給我的名片上印著:香海製藥營銷部副總。
我當時腦子裡的第一反應是,哇,這個人肯定對妮可胃口,她最近可正在做醫藥營銷總監的Case。
自從做了獵頭之後,對別人職業的敏感度已經成為了我的職業病。
第二個反應當然就是想起“非典”期間他們公司的光輝事蹟。
當時香海的抗病毒口服液和羅紅黴素名聲大噪,供不應求,聽說他們居然動用到直升飛機空運藥物來廣,一時風頭無出其右。
於是我笑著對王寧說:“那時你們的藥可真是洛陽紙貴,千金難求啊。”
他微微一笑:“哪裡哪裡,天意難測,發點災難財實在沒什麼好炫耀的。”
席間他坐在我的旁邊,兩人閒聊起來,聊著聊著聊到了當年“非典”的事情。
說起來當時全國上下草木皆兵,廣州雖然也人心惶惶,但照樣有人上館子吃飯,下池子跳舞。我記得當時幾個朋友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