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水侯被押往京都之時。華莊接到了一個大單!
朝廷再次對瞿小花委以重任,讓她務必在十天之內製造出數萬瓶治療時疫的藥漿,若有必要,當全力配合邊關隨軍大夫研製新的藥漿出來……
與其說是對小花個人的信義捆綁,還不如說是將整個華莊都放在了整個大央國所有勢力爭奪的中心上了。這意味著華莊再不是默默無聞地在那裡由別人暗中爭奪,而是直接放在明面上,名正言順地成為眾勢力的爭奪焦點。
因為涉及到邊關戰勢,涉及到整個大央國的國運和數萬萬生靈安危,這個大單是以朝廷的名義下達的。而且是直接要求華莊“嚴密”配合。小花的理解是嚴密=命令。也就是說不管華莊同不同意都必須無條件滿足軍士對藥漿的需求,若有必要。華莊還必須配合新藥物的研製……
這看似對華莊委以重任,將一個民間組織作坊提升到一個國民經濟支柱的高大上的存在。其實就是對瞿小花的一種變相禁錮。那些天天搞政治的人的確非同凡響,他們深諳,對於瞿小花來說,財富,地位甚至是權利都無法打動她,但是是人就有弱點,他們將她調查的清清楚楚。知道她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孝女,想讓她心甘情願出力,自然不能使用要挾親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透過對瞿小花的深入調查,他們還總結出一個…弱點,或者說是奇蹟,那就是瞿小花是一個真正胸懷蒼生,兼濟天下的人。所以,那就乾脆將她綁上兼濟天下的位置上,讓她再也爭不脫權勢的漩渦。而一旦陷入進來,想不想佔哪個陣營就不是她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小花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明白了又怎樣?
苦澀笑笑,呵,他們還真是看的起自己呢。不過這樣也好,自己正可以名正言順地將自己的信仰和理念傳播天下,然後理直氣壯地收集信仰之力……這簡直就是送上門的好事呢。
所以,在所有的謀士,包括私塾先生蒲先生在內都不看好這單大生意的情況下,瞿小花竟然毫不猶豫地坦然接受,並且主動要求去前線和眾軍醫一起會診時疫。
整個華莊上下一片譁然,有人惶恐不安,有的人歡欣鼓舞。歡喜的是華莊再也不是一個小小的私人作坊性質的經濟體制了,而是上升到國民信仰的中心支柱的存在。不安的同樣也是這種質的飛躍讓所有人都站在了歷史大舞臺的中央,成為大央國民生和信仰的制高點。嘿嘿,試問現在還有誰有這個實力和魄力敢接下這樣一筆大單?還有誰敢跟華莊叫板?
私塾先生找到小花,很是擔憂的說道:“大東家,你怎麼直接就將這單生意給接下也不跟大夥商量一下?”
“蒲先生有什麼高見?”小花反問,帶著探究的意味。
私塾先生也姓蒲,蒲延新,小花費了好大功夫才弄懂一點點貓膩。當對一件事物越加了解,那種神秘和敬畏便會越少,就像是面前的蒲延新,小花已經大抵知道他的來歷,也摸清了他這段時間興致勃勃的上躥下跳的目的。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是這種隨緣而聚的人隨隨便便就能對一個人忠心耿耿至死不渝什麼的,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所以小花對於這些跟隨自己的人一直懷著極大的包容之心,以己度人,只要他們沒有觸及到根本性的原則問題,她一概不予追究。這也正是為什麼所有跟著小花做事的人都感覺到非常的輕鬆,自主,甚至是感受到當家做主的滋味,從而心甘情願跟著瞿小花。
但是蒲延新現在已然不是曾經那個落魄的教私塾的先生了,而是有著遠大抱負的一代大學問者。他在華莊待的時間最長,從最開始小花建立華莊開始就建立了自己的私塾,然後他就開始執教,可以說他見證了華莊是怎樣一步步成長起來的,也看到小花是怎樣從一個被人陷害唾罵成長為一個人人尊敬的大東家。也正是因為他自以為對瞿小花的過去現在太過了解,所以在喊大東家時並沒有那種虔誠的尊重,而是一種敷衍。
小花很有自知之明,在那些大學問者面前,他們擁有根深蒂固的倫理綱常的世界觀價值觀,是他們一步步推動和捍衛著綱常無孔不入地桎梏著整個社會。所以在他們眼裡,女人,永遠都是女子無才便是德,永遠都是應該默默的站在男人背後的人……只不過現在瞿小花的風頭太盛,而且獲得的民望實在太高,他們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犯眾怒,所以他們採取了迂迴戰術,一步步的瓦解華莊內部的凝聚力,一步步分薄小花的民望。
正好,朝廷就下達了這樣一項大單,蒲延新的任務就是在莊子中將那些對這次大單懷著憂慮的人聯合起來,一起反對接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