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輕輕地點了點頭,“若是皇上身邊有秋草根,又何嘗不會有藻齒紅參?只是這毒到底是誰所下,卻有待查究。”
沈謙點了點頭,轉身對景陽王說道,“這事還請王爺多加留意了。”
景陽王雖然明確地站到了三皇子一邊,但他到底仍舊是皇上的叔父,聽到他的轉變皆因被毒所致,心中不免有些唏噓,聽了沈謙之言,便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乾元殿內的歌舞已退,朝中重臣和家眷都陸續散場,景陽王世子也匆匆尋了過來,沈謙這才與景陽王道了別,然後帶著榮福和沈棠出了春申殿。
在回安遠侯府的馬車上,榮福一臉探究地問道,“這事情的始末,我大概已經猜到了幾分,但便算是你得了先機,知曉皇上要算計你,可要化險為夷,甚至反將一軍,卻並非易事。快告訴我,你是如何做到的?是如何將太子引至春申殿的?”
沈棠苦笑道,“我不過是為了保命,才行這見不得光的計策,郡主還是莫要問了。”
榮福撅起了嘴巴,轉眼又狡黠一下,“你的手段不光明,我卻也不是什麼高尚人呢,咱們彼此彼此。若是你將方才的事情事無鉅細地告訴我,那我也把我打算如何處置沈紫嫣告訴你啊!”
這算是交換?但沈棠無疑被這提議誘惑了,她笑著點了點頭說,“好!”
第一百十九章 仇恨
沈棠淺淺一笑,“我早料到皇上不會輕易放過我,心中早有了警覺,因此進宮前已經作了一些準備。等到聞了瓊漿的味道時,我便猜到了皇上要打什麼主意。我自小研習藥術,嘗過百草,秋草根雖然能引起人的幻覺,使人發狂,但於我卻是無礙的。”
她忽然頓了一頓,眉頭微微一蹙,但不過是轉瞬的時間,臉上重又恢復了淡然的神色來,她繼續說道,“因事前有了準備,所以皇上說春申殿的時候,早就有人去了那裡,將裡頭原本的安排全部打亂。至於太子……”
沈棠冷冷地嘲諷道,“便是這莫名其妙的太子,將我推向這樣危險的境地,我心中這股悶氣,自然要好好地出一出。因此,我便使人請他去春申殿一聚,他自然是信了。”
榮福若有所思,“我見他的樣子,竟是以為綿雨就是你,這又是什麼緣故?”
沈棠眯了眯眼,“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一點小小的迷
幻藥,和秋草根的效果差不多,只不過在春申殿燃燒了半刻,太子就著了道。綿雨是一早就給太子準備好的,她在我身邊呆了兩年,舉手投足刻意模仿,太子神情恍惚之下,見了她自然以為是我,接下來的事情……便與我無關了。”
她看到榮福臉上的神情怪怪的。不由說道,“我早說了手段不太光明磊落,是你非要聽的。” 但她話音剛落榮福卻隨即靠了過來,臉上漾著討好的笑容,“這個……這麼好用的話,能不能給我一點?”
沈棠笑著搖了搖頭,“像這些使人致幻的藥物,若是掌握不好量,很容易出事。當初我離開淮南的時候,曾跟師父發過誓,絕不隨意將毒藥贈予他人,也絕不能隨意用藥害人,這回若不是皇上和太子欺人太甚,我也萬萬不敢用這藥。”
她見榮福的神情甚是失望,心中不由一軟,無奈地說道,“若是郡主不過想要些開玩笑的小東西,倒也可以。”
榮福這才又高興了起來,“說來聽聽,都有什麼有趣的?”
沈棠指了指碧笙,笑著說道“若要說這些促狹的小玩意,碧笙才是行家裡手,郡主大可向她討教一二,保管您受益匪淺。我的說完了,該郡主了吧?您打算如何處置沈紫嫣?”
榮福攤了攤手說道,“那丫頭討厭地緊,又不能直接弄死她,還能有什麼法子?當然就是把她嫁了唄!”
沈棠垂眸想了想,“沈紫嫣才不過十二歲,便是替她擇了夫家,通常也要等個兩三年才好出嫁,郡主的想法怕是要落空吧?”
榮福不客氣地拍了拍沈棠的肩膀笑著說道,“你自己也說這是通常。自然也有不通常的情形。你看六公主,也不過才十二,比沈紫嫣可沒大幾個月。不也是嫁了嗎?你放心,人家我都挑好了,還是老熟人。”
沈棠狐疑地問道,“老熟人?”
榮福嘿嘿一笑,“你就等著瞧吧,我榮福可從來都是有仇必報的性子,沈紫嫣這樣害我,以為只不過去家廟吃幾天素便算是完了嗎?若不是還要把她嫁出去,不能傷了她的臉,我早就揮了幾鞭子過去了。”
說完,她竟再不理會沈棠好奇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