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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第三十章 春暖花開

我一直想過這樣的生活。

在春日的午後,兩個人坐在小樓上,最好是搖椅,可以晃來晃去的,讓陽光照在身上,渾身就暖暖的、懶懶的,說不出的舒坦。

兩個人就這樣看著遠處的青草綠地,蝴蝶在草叢間飛舞,或許還有個小女孩在歡快的追逐,穿著粉紅色的衣服。

我們就這麼隨意的聊著什麼,或者是昨天看過的一本書、一幅畫、一個精緻的器具……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聊,隨便什麼。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餵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訊。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這是現代詩,這是一種理想的狀態,或者說是隱士的生活。

我一直想過這種生活。

這世間的戰亂疾苦與我無關,亂世也罷,盛世也罷,只想和一個知己紅顏守著那片海、那些花。

這世上來來往往,爭來爭去,無非為的是一個天下,權利二字。

今天我們安靜的坐在這裡,看著藍天碧草,明天或許就要生死相搏,血濺沙場。

若是以後我們都不死的話,一定會想起這個春光明媚的午後,我們坐在這裡,你帶著紫色的紗帽,我穿著寬大的袍子。

你被紗帽遮住的眼睛,讓我看不清,我的胡言亂語你也別放在心上。

這個午後不屬於這個隋朝末年的亂世,不屬於這個陽光明媚的春天,不屬於李閥,只屬於我們兩個,就我們兩個。

現在這個溫暖的午後已經過去,誰也拿不走了。

這個就是權力做不到的事情。

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些,看來我有做詩人的潛質。

這是李家小姐邀我出來質問我為何要害柴紹的時候有感而發的,他們已經訂親了,作為未婚妻來質問陷害她未婚夫的人。

我不是這麼多愁善感的人,當然有可能是那個老頭早上對我說過的話。

“晚上的治療很關鍵,當然也很危險,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你想吃點什麼就去吃吧!是生是死就看今晚了!”老頭一臉嚴肅的說道。

“最壞什麼狀況?”

“一直昏迷不醒。”

“那最好呢?能打通任督二脈不?”

“想的美,最多隻能讓你變成正常人。”

“……”

從李閥所在的院子出來,我開始朝後山走,思索著剛才是不是太沖動了,聊什麼現代詩呀,她又不懂欣賞,還不如背幾首古詩詞產生的效果好呢,也算在臨死前為傳播中國傳統文化做出貢獻了!

而且似乎太抒情了些!

這兩天商秀珣他們正在肅清四大寇的殘餘人員,以免遺禍鄉里,沒工夫回來。而李閥的人也沒有走的打算,對付柴紹的計劃就難以施行。

本來可以透過地道悄悄潛到李閥的院子裡,不過若是柴紹在牧場出事的話,不大好交待。

小樓內小鶴兒正在向高麗小姑娘演示自己剛剛練就的絕活,搖骰子。

據說骰子做為賭博用具流傳已久,春秋戰國時期就有,而古埃及人也有類似發明,可見無論中外的古代人都是很無聊的。

就像現代人很無聊發明鬥地主一樣。

這些都是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應該發揚光大,陪我們度過無聊漫長的人生時光。若是人的一生沒有鬥地主的話,死後怎麼跟玩骰子的先人炫耀呢。

只見小鶴兒神情肅穆,骰盅在她手上就像活了一般,活蹦亂跳,骰子在骰盅裡騰挪跳躍,響聲不斷。

“啪!”

然後一切安靜下來,小鶴兒的大眼睛裡閃著耀目的光芒,可見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裡還是很自信的。

“幾個六?”

“這個,四個。不對,五個。六個?你提示一下好不好?”高麗小姑娘咬著手指,舉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