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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連床墊也跟著震顫。

教堂街的盡頭,帕明德·賈瓦德在睡裙上披了一件外套,端著咖啡來到了後花園。沐浴著微涼的晨光,她在一條木長凳上坐下。她判斷即將開始的一天必是晴朗的,但在她的眼和她的心之間似乎有一條鴻溝。胸口沉重的大石阻擋了一切感受。

邁爾斯·莫里森贏得巴里在議會的位子並不是什麼令她感到意外的訊息,但看到雪莉釋出在網站上那條措辭“優雅”的小公告時,帕明德再一次感受到了上次開會時讓她失態的瘋狂:一種想要攻擊的渴望,只是那很快就被令她窒息的絕望感取代了。

“我要辭掉議員的職位,”她對維克拉姆說,“那還有什麼意義呢?”

“但你喜歡啊。”他說。

當巴里還在議會時,她的確是喜歡的。今天早上,一切都是那麼寧靜,想起他也就變得容易了些。一個長著薑黃色八字鬍的小個子男人,比她還矮半個頭。她從未覺得他對她有任何身體上的吸引力。不過,什麼才能算是愛呢?當一陣微風弄皺賈瓦德家大花園四周的利蘭柏樹籬時,帕明德想。若一個人離去後能在你心裡留下一個想念的空間,那算不算愛呢?

不管怎樣,我的確喜歡笑,帕明德想,我真的想念笑得出的時光。

最終,竟是關於笑的回憶讓她哭了起來。眼淚順著她的鼻子滑下來,掉進了她的咖啡裡,砸出了小小的彈坑,又飛快地消失了。她哭,是因為她似乎永遠也不會笑了,也因為前一晚,當遠處的教堂會廳傳來歡樂的迪斯科舞曲時,維克拉姆說:“我們今年夏天去阿姆利則怎麼樣?”

阿姆利則的金廟是錫克教的聖地,而維克拉姆對宗教一向淡漠,所以帕明德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時間,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在她手上寬鬆懈怠、毫無意義。他們倆都不知道如果醫學總會最終判定她對霍華德·莫里森的攻擊是違反了職業道德的話,究竟會如何處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