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刀都沒玩過,就想跟二爺學?”武二郎打量了程宗揚牛晌,最後勉為其難地說道:“看在你叫人給二爺解毒的面子上,二爺就教你兩手,大夥算是扯平了。能不能學會,就看你的造化了。”
武二郎出了林子,不多時拿了兩柄鋼刀回來,也不知道是從誰身上搶的,連鞘插在腰後。
“二爺只教一遍。看清楚了,二爺是怎麼拔刀的!”
武二郎反手握住腰後的刀柄,然後雙臂一展,猶如大鵬展翅般,兩手交叉從身後揮出,接著毫不停頓地向前一掄,刀光一閃就到了程宗揚身前。
凜冽的刀風撲面而來,刀鋒彷彿直接劈入眼珠,在距離程宗揚鼻尖不足一毫米的位置陡然停住。程宗揚一動也不敢動,雖然是兩把普通的鋼刀,但在武二郎手裡仿彿活了過來,蘊藏著猛獸般兇猛的力量。
武二郎咧開大嘴,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程宗揚一顆心直提到嗓子眼,生怕這傢伙質的一時性起,把自己的腦袋當成顆松果,一劈兩半。
“看仔細了!”
武二郎身形一晃,退開丈許,然後猱身向前,右刀從左上到右下斜腕疾劈,左刀則從腰側挑出,悄無聲息地向上抹去。兩片刀光一觸即收,然後手腕一翻,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沒入鞘中。
“二爺的刀法一共三十二式,右刀為虎齒,左刀為虎尾,臂為虎撲,足為虎踞,身為虎形。講究身、形、步、眼與刀勢相合,一刀劈出,當者立斷!”
說著他抽刀一絞,旁邊一株半人高的松樹一晃,枝葉撲擻著掉落下來。武二郎雙刀齊出,從樹中切出尺許長一段樹身,由於刀勢極快,切斷的樹身直直掉在下面的樹墩上,並未倒下,只是彷彿平空矮了尺許。
這刀法確實很強、很猛、很兇悍。程宗揚滿心佩服地小心問道:暑坦是什麼刀法?”
武二郎傲然道:喜田然是我白武族第一刀法——五虎斷門刀!”
五虎斷門刀,五虎斷門刀,斷門刀,刀,刀,刀……
程宗揚嚥了口吐沫,“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武二郎帶著幾分得意道:“連你也聽說過?”
“當然聽說過。只是沒想到,五虎斷門刀會是雙刀……”
程宗揚立刻打定主意,武二郎的刀法再強,自己也堅決不學。五虎斷門刀也許是江湖中最赫赫有名的刀法,但比它名頭更響亮的,是五虎斷門刀出世以來就伴隨的詛咒——任何一個學會五虎斷門刀的好漢,無論他武功多高、名頭多響,都無法擺脫配角的身分,而且一部分頂尖高手都會淪為主角的踏腳石。從這個角度來講,學會五虎斷門刀,就等於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程宗揚咳了一聲,“練刀先要練功,二郎能不能教我一點練功的方法?”
武二郎露出怪異的表情,“你一點功夫都沒學過?”
“沒有。”
“一點都沒有?”
程宗揚無奈地攤開雙手。王哲的確是傳給他九陽神功的心法,不過那些字句分開來他都認識,連在一起就不明白說的是什麼了。
見武二郎為難,程宗揚道:“你只要教我一點基本的練法就行,什麼|穴道、經脈、內功心法……之類的。”
武二郎抓著腦袋,吭哧半天,臉上難得現出一抹硃砂色,最後怒道.,“我白武族都是天生神力,誰學過什麼狗屁心法!這也不會,那也不會!你還學個屁啊!”
武二郎劈頭蓋臉訓斥程宗揚一通,然後拔起刀,氣呼呼地走了。
程宗揚莫名其妙捱了一頓臭罵,差點兒被他的唾沫星子淹死,半晌才回過神來,衝著武二郎的背影狠狠地比了箇中指,用力罵過去:“幹!你自己都不會,還叫個屁啊!”‘
武二郎“哼哼”兩聲,只當沒有聽到。
武二郎這邊是沒指望了。想等老天也給自己賜點神力,還不如等石頭開花還有點盼頭。商館這幫人裡會功夫的不少,只不過吳戰威那些人的功夫,自己就算學到十成,也不夠給武二郎提鞋的。
想來想去,還剩下一個人也許能幫上自己。
“凝侍衛長。”程宗揚滿面春風地說道。
凝羽對程宗揚奉送的笑臉毫不領情,冷冰冰看著他,一手彷彿不經意地按住刀柄。
對凝羽這種人還是有話直說的好,寒暄、吹捧、套交情什麼的,對這座冰山完全是多餘。
程宗揚直接道:“我想請凝侍衛長教我一些功夫。”
凝羽眼中露出一絲譏笑的神情,冷冰冰道:“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