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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敖潤道:老程,你知道的不少啊?

程宗揚道:打仗當然要做好功課。

這些資料還是自己以前看過的,程宗揚還記得,一副完整的痦子甲,重量將近二十五公斤,有鐵甲一千八百片,每片重量僅十幾克。透過冷鍛,厚度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甲片表面未鍛的痦子,不僅增加了甲片的強度,還增加了表面的彎曲度,使斬開甲片更加困難。

鐵甲營出現的同時,崔茂的馬匹向前動了一下。星月湖的陣型露出一道細小的縫隙,陣中唯一一匹戰馬隨即馳出,與王信針鋒相對。

王信甲衣染滿鮮血,有敵寇的,有自己的,更多的則是來自身邊的親兵。交手不到半個時辰,他的親兵只剩下不足半數。這些親兵都是他親傳弟子,一戰傷亡如此之多,還是從未有過的慘痛經歷。

眼看敵將從陣中馳出,王信霹靂一聲喝道:殺不死的賊寇!又作亂麼!我捧日軍在此!看爾等還能頑抗多久?

崔茂側耳聽著,然後像趕蒼蠅一樣擺擺手,原來是捧日軍,嶽帥常說,捧日軍模樣、身段都好,就是缺了倆奶子,不然在家奶孩子正合適。

他聲音並不高,但戰場幾千人聽得清清楚楚。此言一出,宋軍都露出憤怒的神情。宋軍禁軍挑選極為嚴格,專門用木頭製成士兵的標準形狀,稱人樣子,所有軍士都要跟人樣子比過,符合條件的才能選中,他這番話可罵到骨頭裡了。

程宗揚道:六哥這嘴夠損的。

徐永咳了一聲,小聲道:這是嶽帥的原話。

王信臉色鐵青,長吸一口氣,掄起熟鐵棍,朝崔茂攻去。棍端撕開空氣,發出一聲短促的爆裂聲。崔茂從馬後摘下兵器,鐺的一聲巨響,將王信的熟鐵棍砸到一旁。

程宗揚禁不住吹了聲口哨,這個八駿中排名老六的青騅,看起來充滿了藝術家的浪漫氣質,用的兵器卻是一隻粗笨到極點的混元錘。西瓜般的錘頭泛著青銅般的光澤,上面用蝕刻法刻著小橋流水的圖案。

錘棍相交本來就佔了優勢,這一記崔茂又是久蓄力道,全力出手,王信的熟鐵棍頓時被砸得彎曲如弓,無法再用。

王信拋開熟鐵棍,反手搶過一柄長刀,只見青光一閃,接著一篷熱血濺得他半身都是。崔茂左手舉起混元錘,一錘將王信戰馬的頭顱砸得粉碎。王信騰身躍起,棄馬揮刀,斬向敵將的脖頸。

斜裡一杆長矛刺來,另一名帶著上尉銜的星月湖軍士將王信逼開。崔茂則單騎迎向那一個營的鐵甲步卒。

離鐵甲營還有兩三步距離時,那些披著重甲的軍士同時舉起長槍。崔茂一扯馬韁,坐騎橫移一步,接著戰馬後腿彎曲,上身昂起,包著蹄鐵的前腿踏出,蹬在兩名軍士胸口。軍士身上的瘊子甲卡啦一聲,被鐵蹄踏中。這一下力道不下於被人全力一擊,雖然瘊子甲抵消了部分衝擊力,兩人仍被踏的口噴鮮血,向後倒去。

接著崔茂掄起混元錘,只一擊,便將最前列十名軍士的長槍一併砸斷,最前面一名鐵甲步卒被錘頭掃中,頓時像紙片般橫飛出去。

劉平面無表情地說道:勇將!

是青騅。盧政道:嶽賊手下八寇中,排行第六的青騅。

我去會他!万俟政綽矛翻身上馬,從中軍衝出。

盧政道:還有七寇。我也去!先格斃此賊!

劉平忽然喝道:劉宜孫!拖延戰機者!斬!

這聲長喝聲震全場,劉宜孫臉色一下漲得血紅,拔刀朝崔茂奔去。張亢暗罵一聲,狠狠抹了把臉,緊跟著都頭衝上戰場。

劉平對盧政道:你回後軍。小心敵寇截斷我軍退路。

盧政盯了崔茂一眼,帶著親兵馳回後軍。

隨著鐵甲營投入戰場,王信的第三軍已經全數出動,以六倍的兵力圍攻星月湖第四營。四營傷亡快速增加,但倒在他們陣旁的宋軍傷亡更多。幾乎每有一名星月湖軍士受傷,就有兩名宋軍戰死。可出乎意料劉平等人的意料,第三軍裝備最精,戰鬥力最強的鐵甲營始終沒有接近星月湖的陣列。他們的陣型不斷被那個披著披風的身影衝開,崔茂的混元錘帶著風聲呼嘯而過,像死亡一樣無法阻擋。

難怪崔中校一直不出手,原來是養足精力對付鐵甲軍。程宗揚看了看鬧鐘,已經半個時辰了,侯中校怎麼還不發訊號?四營的兄弟頂得住嗎?

敖潤道:不如我先衝一把!替兄弟們解解圍!

程宗揚道:老杜!你看呢?

杜元勝道:四營的兄弟在拖延時間。宋軍剛才趟過水,支援不了多久,打掉他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