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長者折枝’,刷的一聲,將野豬一個大頭砍下來。那野豬極是兇猛,頭雖落地,仍是向前衝出十餘步,這才倒地而死。
他心下甚喜:“以前我沒學金烏刀法之時,見了野豬隻有逃走,那敢去殺它?”在山邊覓到一塊黑色燧石,用刀背打出火星,生了個火。將野豬的四條腿割了下來,到溪邊洗去血跡,回到火旁,將單刀在火中燒紅,炙去豬腿上的豬毛,將豬腿串在一根樹枝之上,便燒烤起來。過不多時,濃香四溢。
正燒炙之間,忽聽得十餘丈之外有人說道:“好香,好香,當真令人食指大動矣1另一人道:“那邊有人燒烤野味,不妨過去情商,讓些來吃吃,有何不可?”先前那人道:“正是1兩個人說著緩步走來。
但見一人身材魁梧,圓臉大耳,穿一襲古銅色綢袍,笑嘻嘻地和藹可親;另一個身形也是甚高,但十分瘦削,身穿天藍色長衫,身闊還不及先前那人一半,留一撇鼠尾須,臉色卻頗為陰沉。那胖子哈哈一笑,說道:“小兄弟,你這個……”石破天已聽到二人先前說話,便道:“我這裡野豬肉甚多,便十個人也吃不完,兩位盡避大吃便了。”
那胖子笑道:“如此我們便不客氣了。”兩人便即圍坐在火堆之旁,火光下見石破天服飾華貴,但衣衫汙穢,滿是皺紋,更濺滿了血跡,兩人臉上閃過一絲訝異的神色,隨即四隻眼都注視於火堆上的豬腿,不再理他。野豬腿上的油脂大滴大滴的落入火中,混著松柴的清香,雖未入口,已料到滋味佳美。
那瘦子從腰間取下了一個藍色葫蘆,拔開塞子,喝了一口,說道:“好酒1那胖子也從腰間取下一個硃紅色葫蘆,搖�了幾下,拔開塞子喝了一口,說道:“好酒1石破天跟隨謝煙客時常和他一起喝酒,此刻聞到酒香,也想喝個痛快,只見這二人各喝各的,並無邀請自己喝上一兩口之意,他生平決不向人求懇索討,只有乾嚥饞涎。再過得一會,四條豬腿俱已烤熟,他說道:“熟了,請吃吧1一胖一瘦二人同時伸手,各搶了一條肥大豬腿,送到口邊,張嘴正要咬去,石破天笑道:“這兩條野豬腿雖大,卻都是後腿,滋味不及前腿的美。”那胖子笑道:“你這娃娃良心倒好。”換了一條前腿,吃了起來。那瘦子已在後腿上咬了一口,略一遲疑,便不再換。兩人吃了一會,又各喝一口灑,讚道:“好酒1塞上木塞,將葫蘆掛回腰間。
石破天心想:“這二人恁地小氣,只喝兩口酒便不再喝,難道那酒當真名貴之極嗎?”便向那胖子道:“大爺,你這葫蘆中的酒,滋味很好嗎?我倒也想喝幾口。”他這話雖非求人,但討酒之意已再也明白不過。
那胖子搖頭道:“不行,不行,這不是酒,喝不得的。我們吃了你的野豬腿,少停自有禮物相贈。”石破天笑道:“你騙人,你剛才明明說‘好酒’,我又聞到酒香。”轉頭向瘦子道:“這位大爺,你葫蘆中的總是酒吧?”
那瘦子雙眼翻白,道:“這是毒藥,你有膽子便喝吧。”說著解下葫蘆,放在地下。石破天笑道:“若是毒藥,怎地又毒不死你?”拿起葫蘆拔開塞子,撲鼻便聞到一陣酒香。
那胖子臉色微變,說道:“好端端地,誰來騙你?快放下了1伸出五指抓他右腕,要奪下他手中葫蘆,那知手指剛碰他手腕,登時感到一股大力一震,將他手指彈了開去。
那胖子吃了一驚,“咦”的一聲,道:“原來如此,我們倒失眼了。那你請喝吧1石破天端起葫蘆,骨都都的喝了一大口,心想這瘦子愛惜此酒,不敢多喝,便塞上了木塞,說道:“多謝1霎時之間,一股冰冷的寒氣直從丹田中升了上來。這股寒氣猶如一條冰線,頃刻間好似全身都要凍僵了,他全身劇震幾下,牙關格格相撞,實是寒冷難當,急忙運起內力相抗,那條冰線才漸漸融化。一經消融,登時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適受用,非但不再感到有絲毫寒冷,反而暖洋洋地飄飄欲仙,大聲讚道:“好酒1忍不住拿起葫蘆,拔開木塞,又喝了一口,等得內力將冰線融去,醺醺之意更加濃了,嘆道:“當真是我從來沒喝過的美酒,可惜這酒太也貴重,否則我真要喝他個乾淨。”
胖瘦二人臉上都現出十分詫異的神情。那胖子道:“小兄弟若真量大,便將一葫蘆酒都喝光了,卻也不妨。”石破天喜道:“當真?這位大爺就算捨得,我也不好意思。”那瘦子冷冷的道:“那位大爺紅葫蘆裡的毒酒滋味更好,你要不要試試?”
石破天眼望胖子,大有一試美酒之意。那胖子嘆道:“小小年紀,一身內功,如此無端端送命,可惜啊可惜。”一面說,一面解下那朱漆葫蘆來,放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