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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她想到走時在師父面前立下的誓言,想到和雲禮謙的約定,她又趕緊打消了那樣的念頭,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加油啊,葉子,你怎麼可以輕易就認輸了呢?堅持!堅持!一定要打動他!”
憑著這樣的信念,她堅持住了,夜裡困了就掐自己的大腿,冷了就給雙手哈氣,腿麻了就用手不停的捶,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終於迎來了清晨的曙光,雖然,早上的陽光是那麼的柔弱,但是對於渾身被霧水打溼的她來說,這已經能讓她感受到溫暖了,光明總是比黑暗更能激勵人的心,呼吸著帶著古柏味道的空氣,空空如也的肚子也覺得像是有了飽的感覺,重的如灌了鉛的眼皮也因為陽光的刺激而不那麼睏倦了。
禪房的門嘎的開了,若苦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像是沒有看見她似的,出了房門就朝著齋堂走去了,葉子卻任就跪著,沒有說話,彷彿一尊固執的石雕。
山裡的風一吹,本就渾身被霧水浸溼的衣衫更讓人覺得冰冷,她忍不住打了寒戰,雙手不自覺的抱在胸前。
忽的覺得身上多了一層溫暖,後背的冰冷不再那麼寒心,低頭一看,卻見身上多了件僧袍,“這是……”她回頭一看,卻見覺痴緊皺著眉頭看著她。
她給了他一個難看而蒼白的笑容,“呵呵,你能下床了……”
“你就在這裡跪了一夜?”
她看到覺痴關切的眸子時,眼裡一熱有種想哭的衝動,不想讓他擔心只有低著頭揉眼睛,“沒事的,你去齋堂吧,我還要在這裡跪會兒……”
“為什麼?”他問她,沒有多餘的話語,語氣裡卻是不容拒絕的質問。
葉子抬頭看他,想到若苦不收自己為徒的理由,想到自己夜裡的委屈,面對他又是有苦不能說,噙在眼裡的淚水再也蓄不住了,滿滿的往外溢,大顆的淚水順著她鵝蛋的臉龐滑落,在下顎處交匯,溶成更大的淚滴,滴落在她本就溼漉的衣衫上。
看到她那麼傷心的淚水,他也不願意再繼續問下去,只是忍著腚處的劇痛,府下身子幫她把臉上的淚水拭去,“我不問了……”
“嗯!”她仰望他,對著他點頭,報以他被人理解的微笑。
很多年以後,當覺痴回憶這樣的微笑時,仍舊忍不住會心疼,會憐惜,或許就是在這一次,他在她蒼白而傷心的微笑裡沉淪,無關她是男還是女!
覺痴沒有去齋堂,無論葉子如何勸他,可他就是固執的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靜靜地站在她的身邊,陪著她,用自己的清瘦的身體為她遮擋住漸漸炙熱的陽光。
這期間若苦沒有回來禪房,他一直都在正殿,沒有誦經,只是靜靜的對著佛像,清遠而寧靜的眸子默默的,看不出他心裡的想法。
一個比覺痴年長的僧人進來,手合十對他說:“啟稟方丈,那位葉子施主還跪在您的禪房外,要弟子前去勸走他嗎?”
若苦沒有說話,把安靜的背影留給了那個僧人,那僧人繼續說道:“覺痴師弟也在哪裡,需要弟子去叫他走嗎?”
“唉……是老納偏執了,還是她執著了?”說了這句話以後,他起身對那僧人說:“不用了,老衲現在就過去!”
剛說完話,一道閃電劃開了瓦藍的天幕,山裡的天氣就是這樣,總是在來不及猝防就開始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混合著遠處的悶雷聲,噠噠的拍打在黃色的琉璃瓦上,才一轉眼,就匯成水線從瓦楞上滑落。
“方丈又下雨了,弟子去給你取傘來!”
“不用了……”看到外面來勢洶湧的大雨,若苦皺起了眉頭,快步的走進了細密的雨幕中,被淋溼的背影讓看著他的僧人疑惑的撓頭,“方丈這是怎麼了?”
無邊的雨水從天而降,葉子單薄的衣衫早就被淋溼了透,渾身忍不住的打顫,可卻還不忘催促著身旁的覺痴。
“雨下大了,你身上有傷,沾不得水的,你不要管我了,快回去吧!”被雨水模糊了雙眼的葉子,大聲的對著他吼著。
覺痴卻站在她身邊,脫去自己唯一的衣衫為葉子在頭頂撐起,妄想用那薄薄的衣衫給她遮雨。
“你快去躲著,要是淋了雨,你傷口發炎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快去啊你……”她用力的想要推開他,可此刻的覺痴就像是一座石像,固執的不理會她,也不離開。
兩人就在雨幕裡僵持著,這一切被趕來的若苦看在了眼裡,心裡滑過一絲不好的感覺,卻如曇花閃現,藏匿在心中的迷霧中。
“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