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嘆口氣,又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在鍛體術與砂海的充沛靈氣下,體內大妖殘存的妖氣還不停地在細胞深處不停地炸著,體內的細胞不停成形,再次炸開。
方天此時周身各處骨骼都已碎裂,方才不足一分鐘裡方天在死亡的壓迫下,爆發出了極限的力量,現在已反噬己身,腰、背、腹處骨肉已糜爛露出了紫紅青漲的已經近乎完全破碎的內臟。
摩根·卡納站在原處,對著方天處,拳已一握,方天體內妖氣已被握成一團,方天身上一鬆,心裡卻又是一緊。
這時他聽到這位神秘的老師淡笑一聲,道“這大妖果然不凡,不愧是化形大妖啊,她的妖氣早已自成一識,留在你身上有隱患啊,不過,還是留下的好,你可以隨時體會一下,下一次可不要這麼狼狽喔!”
說著,他手又是輕輕一旋,緊握的一拳已化為爪狀,再揮手一撫,方天體內妖氣就已被壓得不知去向了。
不久前還嚴重無比的傷勢如今看起來毫髮無損,只有被大妖擊傷處,血液溢位竟如活物般互相交錯,在老師的一撫下,肉芽開始如同催生的植物般地生長著,漸漸合攏,恢復完整。
看著才救過自己的老師,方天這時生出的卻只有恐懼,他沒有感覺到任何親近感,隨著他的閱歷與修為的增長,他越發的明白了老師的可怕,彷彿他的一切都是老師安排的,從穿越到成為方家子弟,從父母到朋友,都是老師編下的劇本,方天只是這個劇本中的一個配角,隨時都會被踢出這一戲中,那時的方天會在那裡,他沒有答案。
站在老師身邊良久,他便大著膽子問:“可以問一下嗎?你為什麼要教我這些嗎?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摩根·卡納雖沒有看他,但方天知道摩根·卡納注視著他,摩根·卡納無奈地看著天,似自語又似對方天說:“這些事太複雜,我講個開頭,你的這點能力也會承受不了的。如果你有那大妖的能力也能聽個頭了。”
方天看著身體漸漸重新恢復的面板,懷疑自己已不是人了,想著老師如果要利用他也許不會對他怎樣,這時他仍壯著膽子問:“老師給我了什麼呢?你又要什麼呢?”
摩根·卡納淡淡地笑了一下,他似自語,也象要表明什麼,卻怕驚醒了什麼,聲音響在方天腦裡:“我給了你發展的路,卻不會干涉你日常的生活,我會助你成長,看著你成長,你也不要讓我失望啊,我只想你別輕易地死了,我還在乎什麼?”
這話資訊量很大,方天至少了解了這個老師只想自己是活著的,要發展下去,卻沒有任何要求,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
但是究竟是為什麼呢?
摩根·卡納說完,卻再也不看方天,腳下不停,已經轉身在陣法成處,腳一點地,沒有一點停頓地向著砂海外飛去。
方天不由驚訝了,這陣可是連大妖這樣的存在也無法隨意而行的,連大知這樣的,不知道怎樣境界的存在也只有困在此處,無法隨意出去,可老師如何卻能如此輕易透過?
神秘的老師啊,方天一時再次回顧自己的一生了。
至到這時,方天回過神來,看來自己還是安全的,這個世界也是真實的。那麼,這樣再反推過去,剛才在陣中見的大妖是實,那麼王家在紅月的事也是真的,王家是天隱宗臥底的事有八成也是真的了,方天一下覺得頭已經開始疼了。
沒有太多的猶豫,因為這些事是他暫時無能為力的,方天舉步向來時的營帳處走去,正走著他就發現在前方,本來沒有一個人的地方,這時就臥著一個老叫花子。
在砂海里有太多地不確定性和危險了,每一件事都是那麼詭異,都像是透著離奇,包括這個忽然出現的叫化子。
這也許是個在砂海中迷失方向的人,衣衫襤褸的老者,一臉砂塵,如同砂中埋了千年的屍骨,只是胸口還隱隱地起伏著,這也許又是大妖在做怪,誰知道呢?
方天搖了搖頭,在這個地方還活著的人,都是不可小視的啊,可如果這個老叫花子是個危險人物,方天已經沒法避免了。
如果這只是個倖存者,方天也無法看著這人就這樣死去,如果是大妖,方天知道,他是避不開的,鼓起餘力背上這個象破麻袋般的老叫花子,方天辯識了一下方向,繼續向營帳方向走去。
不一會方天就見到了正盤腿而坐的滿臉蒼白的朵兒和玉仙子。
二人見到方天均沉默著,一聲不發。
方天心裡有一絲溫暖湧將出來,雖然可能只是一個配角,可這時他在朵兒與玉仙子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