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左拖右拖的,到現在都沒做好。”
“他大概是不想把沒做好的東西拿給您看吧?其實霍格還是很負責的。這麼多年,王宮裡也沒再出過什麼事情。”
他的話裡彷佛另有一層含義,惹得老國王側目,“當然,像道格拉斯那樣的混蛋,不可能再出第二個了!”
提到唐納德·道格拉斯,任天涯忽然問道:“您真的覺得道格拉斯是殺害我父母的兇手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人怔了怔,又怒道:“難道事隔這麼多年,你要替那個混蛋脫罪?”
“不是,只是……”他遲疑片刻,將原本想說的話嚥了下去,“只是偶然想到而已。”
“不是偶然吧?”老人的眼睛亮得驚人,“是不是誰在你面前說了什麼?”
任天涯見瞞不過他,索性承認:“道格拉斯的弟弟來見過我,說他的哥哥是冤枉的。”
“哼,都是雜種。”老人罵了一句,很不屑的樣子。“那人呢?他要是覺得委屈,可以直接來找我說。”
“他死了。”任天涯慢慢地道出這三個字。一縷憂傷劃過,很快他又恢復了笑容,“算了,就當他胡說八道吧,我不會當真的。”
被超大型的絨毛玩具砸在身上是什麼感覺?
蓓蓓抱著那個比一個人還高的玩具狗熊,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我小時候作夢都想有個這麼大的狗熊,可是那時候我們家買不起。後來等我開始工作有了錢,走到店門口準備掏錢買的時候,想想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就實在不好意思進去了。”
任天涯笑道!?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喜歡就買,還扭扭捏捏地裝樣子,累不累?再說,你今年多大?什麼叫『一把年紀』?“
“我大學同學有的現在都做了孩子的媽了,我的年紀當然是夠大了。”
看到她明明一張娃娃臉,卻硬裝成熟女性,任天涯忍不住笑著拍拍她的蘋果臉,“好吧,老女人,在我面前你可以裝一回小孩子。你要是真的這麼喜歡這種玩具,等會兒我送你一車。”
“一車?算啦,我又不開店,你送得起,我可沒處放。”
“大不了我再送你一棟房子。”
“哈,王子殿下有錢沒處花了吧?不如捐給慈善機構,還能博個慈善家的美名。”
“你怎麼不識好歹,說話老是帶刺。”
“這就是我的脾氣,你要是不喜歡可以不聽。”
就在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鬥嘴時,任天涯的行動電話響了。
“戴維?嗯,你想的沒錯,但我現在……”他聽著電話走到視窗,聲音越來越小。
施蓓蓓趁他不注意,自己扶著床頭欄杆悄悄下了床。肩膀上的傷口還很疼,但是在床上躺了這麼久更是渾身乏力,憋得要命。
她一步步悄悄挪向牆角的桌邊,想自己去拿水杯喝水,但是走了幾步之後就胸悶氣短,站在原地拚命喘氣。
“站住,別再動了!”任天涯結束通話電話,匆匆跑過來抱住她的腰,“你瘋了?剛好了幾天就想下床亂跑?萬一牽動傷口留下什麼後遺症怎麼辦?”
“哪有那麼誇張?”蓓蓓辯白著:“小時候我爬到樹上去,結果掉下來摔斷手,半個月後,我就包著石膏滿院子追著男生打架了。”
一串爆炸式的笑聲過後,任天涯彎著身子還是笑不可抑,“難怪你這麼有個性,原來小時候就是個男人婆。難道你不知道女孩子是應該打扮得漂漂亮亮,坐在一起玩娃娃的嗎?”
“誰說我不玩娃娃了?但是爬樹、打架也不是女孩子不能做的,對不對?你小時候都做什麼?難道你就不爬樹打架嗎?”
任天涯笑著搖頭,“我小時候一直在不停地學習,學習皇室禮儀,學習怎樣做好一個王子,學習如何處理世界關係。我根本沒有時間爬樹,也沒有物件可以讓我和他打架。宮裡幾乎沒有什麼小孩子,即使有,也都是我的屬下,怎麼可能和我打架?”
“聽起來你似乎是活在幾百年前的世界裡。我以前一直以為古代的皇帝沒意思,因為那時候沒有電視、計算機、電話,沒想到現代的王子也這麼慘。”
“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只要你身上揹負著推卸不掉的責任和使命,你就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不過好在爺爺很開明,同意我去國外讀書,上大學的時候和同學們在一起,相處得很愉快。如果不是每天都有狗仔隊沒完沒了地在我周圍打轉,我的生活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了。“